一腔熱血戰輪回,神魔難分陰陽亂,辜雀全身氣勢暴漲,像是打破了某種桎梏,衝破了某種枷鎖,那元氣在刹那之間,如積存數年的怒水,瘋狂傾瀉而出。
一路摧枯拉朽,衝破無數經脈壁壘,滔滔不絕,酣暢淋漓。
那金黑之光在全身不斷激蕩,不斷澎湃,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勢。
他仰天長嘯之後,忽然盤坐下去,低聲道:“溯雪,先天道韻。”
他說完話,已然閉上了上眼,全身陰陽依舊淩亂,神魔依舊難分,《人皇經》和《神女賦》不斷爭鋒,像是要搶奪身體的控製權。
額頭眉心黑紋扭曲,一道道黑光散發而出,長發亂舞,猶若魔神。
溯雪微微一笑,右手輕輕一揮,那心中的道蓮頓時緩緩搖曳,散發出純淨的清輝,天地間的道韻頓時朝辜雀湧去,洗滌著他身上的塵埃。
當那股純粹的道韻灌注進辜雀體內,金黑兩道元氣頓時安靜下來,並開始融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辜雀終於睜開了眼!
他的眼中一片清明,瞳孔澄澈,像是清風拂過柳枝,像是陽光照向大海,一切都是那麼的年輕和美好。
他豁然站起身來,全身也湧出一道道青光,那澎湃的元氣幾乎溢了出來,但卻又是那麼的溫和。
他表情很舒暢,像是把所有的苦痛和棱角的深深內斂起來,那表達出來的,是無法形容的親和。
他抬頭望去,然後看向峽穀,不禁緩緩道:“什麼是陰?什麼是陽?不過道而已。什麼是神?什麼是魔?不過人而已。神與魔,皆是辜雀。流川子,你說的沒錯。”
溯雪似乎都看呆了,眼中散發著別樣的神采,沒有以前的悲戚,有的隻是那對生活充滿自信的光芒。
她喃喃道:“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好看的一麵......笑得好暖.......”
我平時很難看嗎?
辜雀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那還不過來讓我抱抱。”
溯雪臉一紅,輕呸一聲,低著頭,卻是連忙走了過來,撞進了辜雀懷中。
辜雀幹咳了兩聲,笑道:“溯雪老師該減肥啦!撞得人受不住。”
感受著他舒緩的心跳,溯雪不禁用臉在他側頸蹭了蹭,低聲道:“不許胡說...我...我可不胖。”
真希望時間停滯,就留在這一刻,讓自己可以和溯雪好好溫存。
但有些事終究不可強求,該來的時間總會來的。
上空傳來一聲聲恐怖的爆炸,無數巨石從旁側落下,想來流川子和牧魂人激戰正酣,尚不知這裏的情況。
嗬!畢竟是生死之戰,全力以赴,稍有不慎者都注定死亡,容不得絲毫分神,當然無法注意到下麵的情況。
更重要的是,這裏時空凝固,當然不是自己這等嘍囉可以走出,他們很放心。
隻是恰恰沒想到,辜雀根本就不是這片天地的人,又怎麼會受這片天地的時空壓製?
他不知道什麼陣眼,也不知道什麼破陣,但他至少有力氣。
於是信步走進時空陣法之中,來到天眼虎麵前,冷冷一笑:“蠢虎,咱倆才是老哥們兒,以後別跟著韓秋瞎混曉得不!”
他一把扛起天眼虎,暗道這廝不輕,大步走出時空陣法,天眼虎這廝頓時喘氣粗氣,不禁道:“媽的,憋死老子了。”
辜雀一笑,進去又把殷子休背了出來,然後又衝了進去。
他笑眯眯地看著韓秋,不禁賤笑道:“這種時候還真是可以對韓大小姐為所欲為啊!”
韓秋的目光沒有變化,但心頭卻是猛然一跳。
辜雀看著韓秋雪白的臉,幾乎忍不住要去捏一捏是什麼感覺,但想想早晚得出去,還是別給自己惹麻煩的好。
於是一把抱起韓秋,大步走出凝固的時空,把她放在地上。
韓秋喘著粗氣,冷冷瞥了辜雀一眼,直接道:“廢話那麼多,浪費了多少時間?若是上麵兩人察覺,咱們能不能走?”
辜雀微笑不語,韓秋還是這個火爆的性子。
殷子休也終於恢複正常,看著滾滾血河暗暗心驚,不禁道:“看來要穿透這血河繼續往下。”
溯雪輕聲道:“我有辦法。”
她說話的同時,右手輕輕一揮,心口亮起青光,那一株青翠的道蓮頓時破體而出,化作數十丈高的通天之蓮,頓時插入血河之中。
溯雪道:“道蓮根莖中通外直,隔絕血海,我們可從花蕊蓮心之中渡過。”
天眼虎看著那蓮花花蕊,不禁道:“弱水鴻毛難渡,飛不過去啊!”
辜雀一笑,緩緩看向韓秋,輕聲道:“麻煩了,韓大小姐。”
聽到這句話,韓秋秀眉一掀,卻是沒有說話,右手一揮,一縷白紗頓時衝天而去,漸漸凝成一座拱橋,連通河岸和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