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鳥阿紅化作人形,打出火浪掌力試探辜雀。
辜雀一動不動,妖刀驚出,將其斬成兩半,鮮血灑滿虛空。
快到極致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公羊愁冷笑,像是已然提前知道結果一般,臉上沒有任何意外。
“你、你殺了她?”
火麒麟的聲音有些顫抖,臉色蒼白無比,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辜雀淡淡道:“你既然已經看到,又何必再問?”
火麒麟呆呆看著辜雀,心中忽然湧出一股無法遏製的寒意,眼前這個人實在可怕,表麵上淡漠無比,像是什麼也不在意,什麼也不爭,但骨子裏卻藏滿了棱角,任何人一碰都會付出代價。
殺人之前,殺人之後,他都是同樣的表情,像是隻是吐了一口痰一般,輕鬆了事。
死死咬牙,氣得全身都在顫抖,火麒麟咬牙道:“你、你可知她是誰?”
辜雀點頭道:“知道,我刀下亡魂之一。”
“混蛋!”
火麒麟終於忍不住暴喝出聲,厲吼道:“她是鴻鵠領主唯一的女兒!你知不知道鴻鵠領主是誰!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你知不知道我可能都會因此喪命!”
辜雀瞳孔一陣緊縮,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緩緩道:“殺人者,人恒殺之。無論她是誰的女兒,也不管會引來哪位強者,對我出手,就必須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說到這裏,辜雀終於笑了出來,眯眼道:“更何況,不是你讓她出手的嗎?”
火麒麟咬牙道:“她不單單是鴻鵠領主的女兒,也是我的未婚妻,我的話她當然會聽,但她死了,我當然會報仇。”
辜雀輕笑道:“你來這裏,本就是要殺人的,報仇與否,重要嗎?”
看到辜雀始終淡定,火麒麟心中暴怒,深深吸了口氣,不禁寒聲道:“好!火海大軍!給我殺!”
暴喝之聲傳遍天地,前方大地盡頭,那無邊無際如潮水一般的炎獸,終於發出一聲聲恐怖的嘶吼,然後極速朝這邊殺來。
陸上跑的,天上飛的,密密麻麻,無窮無盡,一眼望去,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頭。
齊齊而來,大地顫抖,火焰滔天,溫度高到可怕。
公羊愁手提長刀,衣袂獵獵,長發飄飄,大步朝前走去,厲聲道:“犯我黃州兒女,先過我公羊愁這一關!”
“不要!”
黃尚急忙變色,幾步跨出,大聲道:“公羊愁!你瘋了,百萬炎獸,你豈能擋?”
話音剛剛傳出,公羊愁已然仰天長嘯,大手提刀,猛然朝前一斬!
隻見一道雪亮的刀芒驟然橫斬而出,成環形朝前激射,又在瞬間化作滔滔刀潮,崩壞寸寸大地虛空,席卷而去,滾滾不絕。
無數炎獸衝將上來,聲勢浩大至極,悍不畏死,直接被這一道刀芒斬成齏粉。
鮮血灑滿大地,而身後源源不斷的炎獸又鋪天蓋地而來,根本沒有止境。
“刀浪十三潮!”
公羊愁沙啞的聲音驚破四方,背後湧出一道道可怕的刀浪,足足十三重。每一重高大十丈,足足有一百三十丈。
像是把天空都要遮住,隨著他一刀朝前斬出,那猶如瀚海巨浪般的刀潮,轟然席卷開去。
天地似乎都要崩碎,無數炎獸化作齏粉,發出慘烈的嘶叫。
火麒麟大怒道:“岩漿!岩漿!”
身影發出,隻見無數炎獸頓時停住,分開一道道缺口,而缺口之中,則有澎湃的岩漿翻滾而出。
五行之海,無論是金屬液體還是木海木漿,無論是土海黃沙還是水海之水,或者岩漿,其中都飽含了大量的規則,根本不是普通的五行屬性。
這股岩漿,常人觸之直接化作齏粉,就算是修者也極難抵擋。
鋪天蓋地的岩浪高達數十丈,還未靠近,那股灼熱的氣浪已然令空間震動。
狂風漫卷,助長岩浪,公羊愁提刀傲立於大地之上,衣袍獵獵作響,眼中毫無畏懼。
他暴喝一聲,身影拔地而起,直接一頭紮進岩漿之中,踏浪而行,連連斬出手中長刀。
每一刀斬進岩漿,都爆發出一股驚濤駭浪,天地之間,似乎都被火光掩蓋。
黃尚急道:“不行!不能讓他這樣下去,岩漿溫度何其高?這樣消耗實在太大,他很快就會元氣枯竭。”
辜雀搖頭道:“這是他的選擇。”
黃尚咬牙道:“不!公羊愁不一樣!他是我黃州刀尊,是我黃州最讓人尊敬的人之一。他從來獨立,我行我素,不是公羊家真正的成員。”
他喘著粗氣,搖頭道:“他不能死,他是天下刀修的指路明燈,承載了太多東西。”
辜雀緩緩道:“他就是他自己,天下刀修的指路明燈,現在是我。”
聽聞此話,黃尚駭然回頭,直接朝辜雀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