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強者出世,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這金色的虛影卻以一種戰友的口吻,問出了一係列的問題。
你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人皇是否隕落?戰船何在?一起征戰蒼穹?
辜雀知道,這句話恐怕飽含了太多信息量,隨著這些問題問出,他腦中似乎也湧現出了那無數強者傲立戰船,兩位不朽氣勢磅礴,直直朝蒼穹進發而去的畫麵。
一股浩蕩氣息傳來,又帶著無盡的悲哀和蒼涼。
於是千百年後,人皇死軀遊蕩,而這太初老祖,心髒被大道陣法鐵鏈束縛,難以掙脫。
這些當然隻是他的腦補,根據這些問題推算出來多一些信息,非但是辜雀,就連紀天策、紀天瀾都一臉茫然。
氣氛陷入僵局,金色的虛影威壓漫天,並不針對辜雀,也並未外放,但他在那裏,便如巍峨巨山,讓人喘不過氣來。
紀天策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老祖,他是辜雀!他才幾十歲啊!”
聽到此話,紀天瀾也終於反應過來,急忙道:“對啊老祖!您認錯人了!他才幾十歲啊!”
辜雀繃緊身體,知道也是關鍵時刻,沉聲道:“人皇已死,但於二十年前覺醒於戰船之上,無數強者已死,戰船破碎不堪,朝蒼穹方向而去。”
金色虛影對紀天策兩人的話置若罔聞,隻是慨然歎道:“唉!人皇為了保下戰船付出了太多,否則以他的強大,怎麼會死。”
說到這裏,他又接著沉聲道:“你來得正好,以不朽道則,助我打開大道陣法嵌連,吞噬蒼穹之胎,徹底複活!”
“蒼穹之胎?”
辜雀臉色一變,還未來得及說話,紀天策已然急忙道:“老祖!您認錯了!他不是您的戰友,他是辜雀,是厄運之子,才幾十歲,沒有不朽道則!”
“認錯?他身上明明......”
話還未說完,金色虛影的聲音忽然停住,體內的威壓頓時增大,寒聲道:“不對!你的不朽道則去哪兒了?無論輪回多少次,不朽道則不可能丟失的!”
紀天瀾道:“他是冒充的!他故意騙您,他來此隻為毀滅!”
此話一出,四方威壓頓時加重,辜雀皮膚瞬間龜裂。
“不!他氣息雖然和你一樣,但他不可能丟失不朽道則!你的確不是他!”
說到這裏,金色虛影已然暴喝道:“螻蟻也敢放肆!”
聲音出,一股浩蕩之威刹那間席卷四方,那恐怖的力量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隻能感覺到四周一切的一切都在消失,萬事萬物都在殞滅,包括空間和時間,都在刹那間歸於原點。
一切仿佛凍結、停滯,唯有等待死亡。
而就在此時,歲月島太初山外,天地之間忽然憑空顯現出數百個黑色的羅盤,各自散發著澎湃的黑氣和無盡的法則,在瞬間貫穿整個太初山體,直接進入辜雀所在的山腹。
數百個羅盤同時運轉,那一道道黑芒竟然化作秩序鎖鏈,朝金色的虛影捆綁而去,想要把他的威壓全部擋住。
隻是還未接近,金色虛影已然輕哼一聲,一聲而出,數百個黑色羅盤瞬間化作齏粉,湮滅在天地之間。
“何人作祟?”
金色虛影聲音剛出,太初山體忽然又崩碎大片,一口巨大的黑色銅棺猛然掉落下來,棺蓋早已打開,無盡的黑氣澎湃,傳出一聲重重的歎息。
“唉!”
一聲歎息出,仿佛整個世界的凍結都被打開,萬事萬物全部解放出來,黑氣湧動,竟然化作數十道身影傲立於天地之間,擋在了辜雀身前。
辜雀這才反應過來,不禁駭然朝後望去,隻見太初山破碎開數百個大洞,一道縹緲的身影已然極速而來。
一身白衣如雪,滿頭蒼蒼白發,目光深邃,氣勢縱橫,不禁對著辜雀怒吼道:“愣著幹什麼,快逃!否則咱倆都得死!”
暴喝之聲像是五雷轟鳴,辜雀身體猛震,不禁驚道:“天老!”
天老衣袍飛舞,全身氣勢澎湃如浪,磅礴如海,一道道可怕的羅盤從他體內飛出,每一個的直徑都超過一丈,旋轉之間,恐怖的陣法法則化作鎖鏈,竟然極速朝那無數道紫色的鐵鏈而去。
他厲吼道:“走!快走!這是不朽威壓,銅棺擋不住的,他現在還未真正出手呢!”
聽到此話,辜雀毫不猶豫,轉頭就跑,順著破碎的山體通道,極速朝外而去。
而金色虛影光芒明滅,卻是森然道:“兩個螻蟻!”
聲音像是跨越了萬古曆史長河,自那時空的盡頭而來,足以令寰宇震驚,足以令天地崩碎。
他身上散發著無極之光,每一道光芒都洞穿虛空,甚至洞穿了銅棺散發而出的虛影。
銅棺驚鳴不休,棺內深邃如宇宙,似乎有星河激蕩,星辰律動,一道道虛影澎湃而起,不單單隻有人形,到最後甚至有一顆顆大星衝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