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的同時,浪水之中又燃起了熊熊烈火,那一股力量又瞬間增大,然後猛地爆炸開來。
爆炸之聲實在太大,光芒也實在太盛,眾人短暫失明失聰,隻能感受到一股無匹的力量朝這邊湧來。
皇宮護佑陣法搖晃不已,光芒明滅不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一切才緩緩消失。
大地靜得可怕,煙塵渾濁不堪,又在清風之下露出清明的世界,世界之中是已然淪為一個大坑的廣場。
大坑之上,一道道無形的力量,撐起一個筆直的身影。
“唉!”
辜雀輕輕歎了口氣,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身上布滿了一道道細碎的溝壑,傷口密集而深,但卻沒有鮮血流出。
隻因那蠕動的肉壁之中,竟然夾雜著一粒粒金沙和一滴滴清水,它們交織在了一起,把辜雀的肉體死死護佑住。
所以辜雀歎氣,他也想不到,連神寶都無法殺了自己。
傷很重,卻不流血,隻是疼痛而已。這種疼痛常人幾乎不能忍受,但辜雀卻不知為何,自己所受到的痛楚似乎並不大,至少可以接受。
難道自己以前早已對受傷這種事情麻木了嗎?
天地之間,大地顫抖,一道道青光從各處席卷而來,彙聚如柱,那是從天地之間湧來的無窮無盡的生機。
它們瘋狂灌注進辜雀的身體,哪怕是他抗拒都做不到,猙獰的傷口,在瞬間便已然恢複。
他還是如他之前的模樣,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四周所有人都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
神寶出手,竟然難傷他分毫,關鍵是這個人沒有元氣,也沒有出手反擊。
殷子休看著他,深深吸了口氣,才沉聲道:“五行之金,五行之木,五行之水,五行之土,然後彙聚衍生出五行之火,擋住我神寶的攻擊。”
他眼中寒芒爆射,咬牙道:“好一個五行大圓滿法則,元氣不出,便可以擋住神寶規則!”
他又仔細打量了辜雀的身體,喘著粗氣道:“天地生機,自動滋養你的身體,金沙混合清水,這是後土和天水!這是不滅不壞之體!你到底是誰!”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然驚破天地。
“是誰?我是誰?”
辜雀喃喃重複一聲,隨即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已然不想在討論這個話題。”
殷子休寒聲道:“天地之間,古往今來,擁有不滅不壞之體唯有一人,罪孽森林至尊、魔域魔君——辜雀!”
說到這裏,他又緩緩道:“不過隨著他崩碎不滅不壞之體,後土和天水也消失於天地之間,那麼還有誰可以擁有不滅不壞之體?”
辜雀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需要殺了我,否則地州皇室顏麵盡失,再無威信可言。”
殷子休沉默了,
此時此刻,眼前這個無名求死的真正原因,是否有詐,已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必須殺他!
他目光如炬,全身元氣澎湃,左手一伸,一枚碧綠通透的玉璽已然顯現而出。其上龍雕栩栩如生,目光逼人,王氣側漏。
他冷冷看著辜雀,寒聲道:“我殷子休,以當代地州之主,殷氏皇族嫡係血脈之名義,請神寶複蘇,鎮壓此子!”
每說出一個字,天地就發出一聲巨響,說到最後,整片天地都在轟鳴。
四下眾人驚呼不絕,早已駭然失色,而那大荒旗在帝璽氣息的刺激下,驟然漲大,化作千丈之高,旗麵遮天蔽日,猶如一重血幕。
規則之力橫生,其上像是有一個世界一般,一輛輛戰車滾動之聲不絕,一個偉岸的身影仰天長嘯。
恐怖的威壓瞬間傳出,整片廣場轟然淪陷,劫光蓋世,媚君勃然變色,剛要衝出,卻已然被這股力量掀飛。
神寶複蘇的力量實在太恐怖,廣場像是經曆了幾個輪回一般,被力量完全充斥,別說辜雀,恐怕就是天人至此,也難以抵擋。
隻是就在此時,大荒旗忽然發出一聲嗚咽,全身力量,竟然在瞬間全部消失。
它迅速縮小,化作原型,飄飛在天空之中,光芒已然漸漸微弱起來。
“怎麼回事?”
殷子休臉色一變,而一道狂風刮過,天地清澈,整個廣場已然淪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黑洞。
辜雀的身影早已不在,似乎連靈魂都已然消失。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剛要慨歎,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傳來:“唉,原來神寶也無法毀滅我的身體。”
聽到此話,四方圍觀者和殷子休的身體,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