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議事廳,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秘起來。
沒有人先開口,都在各懷心思。李氏從被通知到現在,一直都未曾開口,就那麼安靜的坐在舒淵的身邊,神色不動。
隻是,一雙眼睛卻掩飾不住的透著寒意,時不時的朝舒曼投射過去。
舒曼看在眼裏,卻仿佛完全沒察覺到一般。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李氏,到底要怎樣在慕容瑾的眼睛底下,保下舒鈺。
“舒曼,你這麼說,就是我冤枉你了?”
舒鈺終究是沒能按捺住,剛剛舒曼一說完,她就想要開口反駁。但卻被流伶一把拉住,這會子見眾人都不再說話,一時間心急,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表哥如今就在這裏,你敢當麵跟他對峙麼?”
對峙?
嗬嗬!
現在,恐怕李宜豐已經沒有那個膽子了吧!
“表哥,你且說說,白日裏,舒曼都跟你說了什麼?王爺和父母親都在此,若不是你的錯,定然不會冤枉於你!”
舒鈺估計是被舒曼氣的糊塗了,剛剛李宜豐都沒有敢說什麼,這會子自然是更不敢了!
被她這麼咄咄的一問,眾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在了李宜豐身上。
李氏此時雖然麵色上依舊不動聲色,但實則已經被舒鈺氣的不行,如果她不這麼咄咄逼人,就算是慕容瑾在這裏,她也不是沒有辦法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偏偏,她如此的不明事理!還要拉著李宜豐一起下水。
一個是嫡親的外甥,一個是寄養的庶女,孰重孰輕,李氏心裏自然是清楚。
看來,到了這個地步,必須要有人要為這件事負責了!
思及此,李氏不由得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舒鈺身旁的流伶:“宜豐,你且直說。若是有人故意傳錯了話,要冤枉於你,王爺和你姑父,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李氏這句話已經很明顯了,李宜豐這會子心思轉的倒快,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氏的意思:“是流伶!這丫頭其實一直想要跟著我,今天也是她白日裏約我三更的時候去後院,還威脅我說要是我不去,就告訴姑母姑父說我輕薄於她……姑父、姑母,宜豐也實屬無奈啊!至於二表妹怎麼會出現在那裏,宜豐就不得而知了!”
事情,突然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急轉彎,原本真正置身事外的流伶,聽李宜豐這麼一說,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老爺、夫人,流伶沒做過啊!小姐!小姐,你快跟老爺夫人說,奴婢絕對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其實剛剛李氏說話的時候,舒鈺心裏就明白了過來,她這是要自己犧牲一個婢女,然後將此事化解。雖然舍不得,可是既然李氏說了,就代表著這件事,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
思及此,舒鈺一把甩開了流伶拽在自己袖子上的雙手:“我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既是如此,就是我也保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