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說著,隨即征詢意見一般的看了舒淵一眼,雖然舒淵心底裏也覺得,讓舒曼陪慕容瑾下棋不大妥當,可是卻又忍不住暗自思忖起來。
畢竟,之前在護國寺,就是慕容瑾讓舒曼傳的話,今日雖說他是來說舒品言的事情的,但是卻又主動提起了舒曼,現在又讓舒曼陪他下棋。
難道……
想到這裏,舒淵心神不由得一凜,看向舒曼的目光,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舒鈺原本對於慕容瑾的提議感到無比的吃驚,而且更多的是,是嫉妒和不甘。她從小便在李氏身邊長大,李氏既然能夠調教出一個皇妃,那麼她的本事,自然也遜色不了多少。琴棋書畫、容貌才情,放眼整個大曆,都是出挑的。
她剛一及笄,上門提親的媒人便快要將門檻踏破了,可是舒淵和李氏卻都一一拒絕。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送她進宮,成為大曆皇帝男人的女人。
因為一直被灌輸著這樣的思想,所以舒鈺自己也覺得,這世間能夠與她匹配的男子,非站在最高位不可。
雖然慕容瑾一個區區王爺已經不被她看在眼裏,但即便如此,如果這個王爺看上的人是舒曼,那她就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了。
所以,現下聽見李氏這樣一說,舒鈺眼底頓時浮現出一抹喜色。
她可以不要,但是絕對不能給舒曼,即便是她剩下的也不行!
想到這裏,舒鈺看向舒曼的目光裏,不由得多了幾分得意和幸災樂禍。隨即盈盈一笑,準備朝慕容瑾行禮。
可是誰知,下一秒,她的笑,就凝結在了唇邊。
因為不但一向和李氏意見一致的舒淵沒有開口應和,就連慕容瑾,都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出言拒絕:“不必了,早就聽聞永寧侯的二小姐知書達理,才情過人,本王還是不自找沒趣的好。”
說著,竟然直接站起身,朝舒曼直直的走了過去。
“不知五小姐,意下如何?”
慕容瑾一身紫衣盈盈而立於舒曼的麵前,儒雅的風姿,卓絕的容貌,好似一株被春雨洗滌過的青竹,帶著淡淡的光澤,清致之際。
舒曼的神情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眼眸如古井一般幽然深邃,一襲白衣仿若冬日裏冰霜,即便是日頭高掛,卻不能將其融化,隻會愈發讓起奪目閃亮。
“舒曼遵命!”
舒曼朝著慕容瑾微微一個欠身,慕容瑾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隨即顧自提步,朝外麵走去。舒曼卻看也不看大廳裏其他人的臉色,隻是行了個禮,便跟在慕容瑾的身後離去。
李氏此刻已經不能再說些什麼了,隻是她看著舒曼背影的眼神,已然失去了之前的溫婉雍容,狠辣如吐著信子的毒舌,猩紅猙獰。
“我這邊還有點公務要處理一下!”
身邊的舒淵平靜的說了一句,也隨之離去。很快,大廳內就隻剩下李氏和舒鈺,還有幾個婢女。
舒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幾步走到李氏跟前:“母親,難道你就看著那個卑賤丫頭生的女人,如此得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