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寺後院一棟兩進的院子裏，舒曼坐在主房的藤榻之上，看似隨意的翻看著一本佛經。
窗外月色闌珊，血色皚皚，屋內油燈妖冶，光亮溫暖。
墨玉站在一旁侍奉著，一雙眼睛，卻落在舒曼身上，久久不曾離開。
倒是舒曼，被舒鈺這麼盯了許久，終是頗為無奈一般重重歎息了一聲，卻是沒有抬頭的緩緩開口：“你今天晚上，可是看著我許久了。”
墨玉被舒曼這一嗓子喚回了思緒，微微抿了抿唇：“小姐，奴婢覺得，您和以前，不一樣了！”
“……”
舒曼有些無語，她重生到這幅身體上都這麼久了，難道這個丫頭才察覺到麼？豈不是太遲鈍了一些？
“是麼？”
舒曼順手翻了一頁佛經，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那你覺得，是現在的我好呢，還是以前的我好呢？”
“當然是現在的好了，那還用說麼？小姐你以前就是太……善良，所以才會被大夫人和二小姐那般欺負。現在好了，以後再不怕她們了！”
善良？
舒曼聞聲不禁暗自笑了笑，她其實真正想說的，是懦弱吧！
小丫頭跟著她許久，倒還學會措辭了。
兩人說話間，房門已經被人打開，是錦瑟。
錦瑟看了站在一旁的墨玉一眼，隨即快步走到舒曼跟前，低頭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舒曼聽罷卻是淡淡的勾了勾唇：“好，我知道了！”
錦瑟見舒曼一副淡然的模樣，不禁有些擔憂的皺了皺眉：“小姐……”
“墨玉，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好嘞，小姐，奴婢這就去！”
得了舒曼的吩咐，墨玉歡天喜地的就跑了出去，對於錦瑟和舒曼之間那種竊竊私語的狀態，墨玉一開始還是有點吃味兒的。
可是後來想了想，錦瑟會武功，而且心思也比自己沉穩，有好些事，也確實是要她才能做。既然這樣，反正兩人都是伺候小姐的，哪裏有那麼多的不滿？
況且，若論起伺候小姐的衣食住行，還是她更在行一些。
所以，現在再看見每每舒曼吩咐錦瑟去做什麼而非叫她的時候，她心裏已然沒什麼大的觸動了。
而另外一邊，錦瑟看著舒曼好似一番完全不在意的狀態，一時間站在原地，竟然有些踟躕。
察覺到錦瑟的狀態，舒曼不禁安撫一般淡淡笑了笑：“我隻問你，這種情況，你搞的定麼？”
見舒曼發問，錦瑟立刻凜起神色：“奴婢誓死定當護主小姐。”
“那不就結了？”
“……”
或許是被舒曼的態度所感染，慢慢的，錦瑟心中的擔憂也漸漸放了下來。反正，她們家小姐那麼聰明，這種事，她又怎麼會搞不定？
既然如此，她就隻需要聽舒曼的吩咐就好了。
洗澡水準備好，舒曼讓錦瑟和墨玉兩人都下去，自己一個人進了淨房。
淨房外，早有兩個身影等在那裏，親眼看著舒曼一個走進去，而墨玉和錦瑟兩個丫鬟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