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栩掛了電話,看著身後往外走的人歎了口氣:“你確定不見她?”
門外那人頓住,低聲的說道:“她現在應該不想看見我……”
傅承栩算是了解內情的人,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難免添了幾絲感情在裏麵,翹著腿看了被綁住的霍啟昇一眼,很快又恢複了那張不羈的表情。
“你說江陰會選擇哪個呢?”他倒是不在意霍啟昇的答案,自顧自的答了一句:“不過她選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會怎麼做。”
江陰找到了傅承栩口中的萬古酒樓,還沒見著人先撞見了一個熟人。
“謝奈?”
謝奈也沒想到還能在見著江陰,一愣,很快臉上又掛上了笑意,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敘舊一般:“好巧。”
“你怎麼也在這兒?”
江陰好奇,低聲問了句。
“約朋友談筆生意,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
謝奈低頭看她,突然多了幾絲傷感:“江陰,你跟商越的事兒我都聽說了……那次沒能幫到你,我很抱歉。”
“謝先生哪兒的話,萍水相逢能幫我到這個地步,我已經很感激不盡了,至於其他的,都聽天由命了。”
謝奈看著江陰失落的神情,突然很想抱抱她,可他不敢,他隻能就這麼看著她,說一句不痛不癢的關懷。
“好好照顧自己。”
江陰抬頭報以微笑,跟他拉開了距離。
“謝先生也是。”
兩人誰都沒說再見,但都心照不宣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隻是謝奈走到盡頭的時候回了頭,他看著江陰的背影,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懦弱。
傅承栩等了江陰很長時間,見著她的一刹那不滿的抱怨道:“江小姐真不是個守時的人,竟然讓我等了那麼久。”
江陰瞄了一眼被綁住的霍啟昇,把目光放在了傅承栩身上,話裏話外都帶著些許的嘲諷。
“傅先生請人的方式倒是挺獨特,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您結了什麼深仇大恨,至於您這麼大動幹戈的來請我……”
“嗬。”傅承栩低聲的笑,早就習慣了她這幅伶牙俐齒的嘴臉:“比起這個,江小姐該關心不該是啟源的死活嗎?”
“說吧,到底什麼事。”
江陰知道跟他繞嘴舌子都是白費,直接步入了正題。
傅承栩指了指霍啟昇,笑著把雷丟到了他身上:“這件事我想你還是問他比較好,問問他對啟源做了什麼,才會讓江淮不惜用命欠了我一個億……”
“霍啟昇?”
江陰轉身打量了霍啟昇一番,被傅承栩這番話引起了興趣,冷著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陰,你別聽他胡說,明明是他借高利貸給江淮,利滾利才讓他欠了傅承栩一個億……”
“我是不是胡說,你把霍氏的季度表調出來一看不就知道了嗎?”傅承栩篤定的看著他:“看一看啟源欠的債到底進了誰的賬戶。”
傅承栩的這番話倒是讓霍啟昇變了臉色,江陰當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俯身對上霍啟昇,眼神中都是質疑:“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霍啟昇啞然,想找借口卻隻是被傅承栩逼得更緊。
他丟出一份合同轉讓書扔到江陰麵前,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逼得霍啟昇繳械投降。
“江淮會把啟源賣給我,是因為他償還不了啟源的外債,但你就沒有想過一向運營合理的公司怎麼會突然間有這麼大的財政危機,追根揭底還是有人在這其中動了手腳。我派人徹查了啟源所有的商業往來記錄,你猜怎麼著……”傅承栩勾唇:“其中有一筆生意是跟霍氏,而這筆生意讓啟源虧了將近五千萬,這我就好奇了,江家跟霍家向來是八字不合,怎麼江淮就想不通要跟你坐這麼一比虧本的生意?”
霍啟昇噤聲,他繃緊臉看著傅承栩,已然感受到了江陰的不滿。
“霍啟昇,你倒是說說看,你對啟源做了什麼?你當初把他告上法庭想來也是因為這件事吧,啟源償還不了的債務,你就把私賬算到了江淮頭上,但這其中的貓膩誰能猜透呢?”
傅承栩的話一點不錯,但這個問題真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怕是會牽扯出很多秘密。
“夠了!”
江陰冷喝一聲,攥緊了手。
“傅承栩,你叫我來就是讓我聽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