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見他似乎睡著了,便伸手拂拭車中擺放的果品的鎏金八寶碟。
“哈哈。”武明德睜開眼,揶揄的笑著,“不膚淺的人看這些寶物還會動心嗎?”
“這些寶物在我眼裏不過是裝飾的物件,我要拿的是這果盤中的柑橘。”茯苓臉色稍紅,這鎏金八寶碟每一角都雕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神獸,真讓人想湊近了悄悄。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話,她總算是體會到了。
突然,車外寶馬嘶鳴不止,車身被汗血寶馬躍起時帶動,竟被拉的老高,車內的碟子盤子連同站著的茯苓,盡數向斜躺著小憩的武明德身上砸去。
武明德伸手一勾,單手放在美人腰間,一隻手接著砸向他俊臉的柑橘。
小廝連忙慌張的掀開轎簾車,驚慌的說,“小的該死,少爺,您沒事吧!”
“外麵怎麼回事?”武明德不悅的問。
“一個小男孩突然衝到路中間,小的來不及勒住馬車,讓您受驚了。”小廝聽得主子盛怒,不敢抬頭,唯唯諾諾的回答,生怕他再有半點不悅。
“把他帶過來。”武明德輕輕欠身,不著痕跡的雙手環抱著懷中的美人。
“放開我!”意識到兩人曖昧的姿勢,茯苓心中又驚又慌,急於掙脫。奈何鉗製著她的雙臂孔武有力,任憑她怎麼掙紮也動彈不得。
“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現在怎麼還命令我放手?”武明德狡黠的反駁。
被置於眾人之前的小男孩怯生生的站著,不敢抬頭也不敢動,一雙水靈靈的眼珠子直盯著濕濕的大地,失了孩童應有的活潑。
“一大早急衝衝的有什麼事?”武明德皺眉。
“我……我娘……她病的快死了,我去城東請郎中,郎中說我沒銀子不出診,我想去城西再請個郎中。”話一出,他眼中立即盈滿淚水,委屈和恐懼雙雙壓上心頭,咬緊牙不讓眼淚掉下。
“你家裏人呢?”
“我爹早早就死了,就剩下我跟我娘相依為命。現在,我娘也快死了。” 小男孩說著便落下淚來。
“蘭光,你請個郎中去陪他看看怎麼回事?”武明德朝小男孩展露出笑容,溫柔可親。
“真的嗎?”小男孩哭得抽抽噎噎的,卻聽明白了一件事,就是眼前這個貴公子不但不打他,還要幫他找個郎中救娘親。
“還不快點帶路,莫非你不想救你娘親?”
“多謝恩人!”小男孩轉涕為笑,跪在地上扣了好幾個頭才起身。
“想不到你這人還不算是個壞人,並不是良心泯滅。”
“如果我告訴你,我讓蘭光跟著他去他家是為了殺了他們以報今日驚擾之仇,你還覺得我不算個壞人嗎?”
“你!”茯苓驚呼一聲,小手緊扣著他的手腕,長長的指甲嵌入他的身體,空氣中開始彌漫血腥味。
“飯前就不說這些了,影響食欲。”武明德鬆開鉗製她的雙手,將受傷的胳膊抬到眼前說,“說起狠,我有你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