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迷人,淡白色的窗簾在晚風中輕輕搖曳,茯苓托著一杯水站在窗前,這是她最喜歡的時光,隻有這段靜謐的時光能完全屬於她,讓她在鬧世中還能找到一絲慰藉。
隻有這段時光,她才可以悄悄思念他,才可以安安靜靜的理清往事。
“此刻,他在做什麼,可曾想起我?”想到這裏,茯苓苦笑,笑自己的愚昧。對於他,她不過長得頗為像無意的陌生人罷了,一時的交集很快就會成為過眼雲煙,癡癡的想著他又有何意思,不如趁此機會查清自己的身世,好過浮萍般在人海中漂流。
想通了這一切,茯苓決定不辜負眼前的美景,好好享受這上好的鑲金梨花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做事向來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天空忽然打起了雷聲,緊接著雨兒淋淋瀝瀝的下了起來,纏纏綿綿,為黑夜陡添了幾分多情。
“茯苓,你究竟在哪兒?”穀天祈頹然的坐在床邊,黯然傷神。兩天的時間過去了,派出去打探的人竟然都查不到她的蹤跡,似乎就這樣從人間蒸發了。
下了一夜的雨,清晨天竟然放晴了,陽光明媚,照耀的人心中格外舒服。茯苓正在房中穿衣服,突然門被推開,武明德大大咧咧的進來,倚在門口色迷迷的望著她。
“這麼早,你來做什麼?”茯苓下意識的轉過身背對著他,手裏扣衣服的動作絲毫不敢怠慢。
“來驗證古人的話是不是有道理!”武明德一本正經的說。
“什麼話?”茯苓狐疑的問。
“秀色可餐呐,所以我沒用早飯便來看你。”
“色鬼!”茯苓白了他一眼,低聲暗罵。
“收拾好了就快點,晚了就該吃不到德膳坊熱乎乎的早點了。”武明德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向外走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未來的命運不能預知,她隻能默默接受,隨機應變。
“吃早飯用得著這麼誇張嗎?”茯苓望著侯在武府門前豪華的香車,不敢置信的說。上等絲綢包裹車身,八角的車頂各掛著一串鈴鐺,珍珠穿成的轎簾,汗血寶馬拉車,再加上十幾人的護衛隊,聲勢如此浩大,不像是去吃早飯。
“一般的女子看到這樣的香車寶馬不都應該立馬撲上去的嗎?”武明德好奇的問。
“我沒有那麼膚淺。”
“少爺請上車。”一名男子撐著紙傘替他擋住了暖暖的陽光。
“人永遠是最膚淺的。”武明德輕蔑的一笑,鑽進了香車,“快點上來。”
他喜歡美女,卻從不逼迫她們,他要讓她們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隨著車身的移動,一路上車頂的鈴鐺叮當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武明德閉目養神,斜躺在裘皮軟榻上小憩。
“一點陽光也不見,不病態的白皙才怪!”見他皮膚雪白賽過無數女子,茯苓在心中暗暗嘀咕。
車身似乎比在外麵看到的寬敞,像一個小房子,人直立在車中也斷不會有壓抑的感覺。車內設有寬大的床榻,車身周圍還擺滿了各色的古玩珍品,有栩栩如生的玉老虎、盛著水果的鎏金八寶碟,盛有美酒的夜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