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金丹之禍(1 / 2)

滿腹心事,茯苓雖置身於喧囂的宴會中卻無心慶祝,勉強撐起一絲笑意,像一尊木偶娃娃,眼神從一個個掛著燦爛笑容的人臉上移過,心裏不禁悲涼起來,深宮之中的人,都一樣無論心裏再苦,臉上仍得掛著虛偽的笑。

“孝昌公主病了這麼久,本宮一直忙於後宮瑣事,未曾前往探望!今日家宴乃本宮發起,說實話還真的怕孝昌公主生本宮氣不來呢?如今看來,倒是本宮小氣了!”武惠妃嬌笑著看向唐玄宗,眼神卻裝作不經意飄向茯苓,試探的說。

茯苓揚起笑容,故作親昵的回道,“家和萬事興,後宮平和,父皇才能更加安心處理政事。惠妃娘娘忙於處理家事,乃是為父皇分憂,孝昌感激尚且來不及,怎敢有怪罪之心?隻是礙於久臥在床,晦氣纏體,未免他人沾染病魘之氣才閉門不出。今日惠妃娘娘特意恩準我出席,孝昌滿心歡喜呢。”

簡單環視一圈,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話鋒一轉問,“元宵家宴,不知太子哥哥為何沒出席?”

武惠妃的目光閃了閃,詭異一笑,話裏有話,“太子偶感風寒,皇上特恩準他在東宮靜養,沒想到孝昌公主與太子相識不足一載,竟如此兄妹情深,果然是血濃於水。皇上,你說臣妾說的對不對?”

唐玄宗給了茯苓一記探究的眼神,並不接武惠妃的話茬,輕飄飄的道,“開宴吧。”

茯苓心中一沉,臉色比以往更加沉重了,當她提到太子時,她分明真切的看到了唐玄宗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還有那抹來不及掩飾的陰鶩之氣。這場宮變,真的擋不住了嗎?

宴會散場後,茯苓心事重重的回到未央宮。算算時間,太華公主也該到了,隨命綠萼溫上一壺梅子酒,置辦幾碟點心小菜,靜坐以待。

大約過了一刻鍾,太華公主姍姍而來,一進門便直截了當的說,“孝昌公主請我過來,恐怕並不是為了敘舊這麼簡單吧。”

“妹妹天資穎慧,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今日請妹妹前來確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求,還望妹妹看在往日的姐妹情分上不吝幫忙。”茯苓對她冷淡的反應毫不介意,仍是笑意盈人。

太華公主略帶鄙夷的哼了聲,涼涼的反駁,“論交情,我與孝昌公主的交情比起萬春妹妹與孝昌公主的交情可差遠了,不是嗎?”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太華公主的一席話頓時使得屋內的氣氛尷尬起來,茯苓也被她堵得語塞,沒想到事過多日,她還因自己幫萬春公主與楊錡私奔一事遷怒。

滿室悵惘愁思,一片無語凝滯。

“我家公主知太華公主你喜愛梅子酒,一早便令奴婢備下,隻為能與公主共飲幾杯呢。”綠萼適度出現,微笑著為茯苓解了圍。見太華公主臉色稍緩,她又分別為兩人斟了杯酒,趁機打圓場說,“奴婢知兩位公主有許多體己話要說,就不在殿內打擾了。奴婢在殿外守候,兩位公主有什麼事喚奴婢即可。”

說完,綠萼以眼神示意太華公主的宮女一同退下。

待兩人退下,茯苓淡目微微一斂,輕輕喟歎一聲道,“你我非要如此涇渭分明疏遠至此嗎?”

太華公主充耳不聞,索性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悶聲不響的飲起酒來,一杯接一杯。

見她頗有借酒消愁的意思,茯苓一把按住她欲斟酒的手,關切的說,“梅子酒雖然溫和,多飲仍會傷身,妹妹還是少喝點好。”

“若非有事求我,你是否還會這般關心我?”見她不說話,太華公主嫌惡地推開她的手,神色黯然的將杯中酒飲盡,語氣寂寥的說,“算了吧,你們都一樣,接近我無非是想利用我,豈會真心關心我?”

“我……”茯苓一時語塞,相求的話到嘴邊有些說不出口了,眼神閃爍的左看右看,不敢對上太華公主那雙黯然的眼睛,心虛的問,“太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叫我來就是問這個?”太華公主秀美的雙眉輕蹙了起來,不無遺憾喃喃自語,“人說吃一塹長一智,隻可惜有些人死裏逃生,性格還是沒變,一樣愛管閑事。”

“宮中傳言,皇上對太子心生嫌隙,故將其軟禁於東宮,而絕非如惠妃所言的偶感風寒養病於東宮。不知傳言是否屬實?”茯苓不理會她的譏諷,表情始終如一,嚴肅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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