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第二天……
……
……
日複一日。
馮一一從身體虛弱得隻能躺在床上康複到了能起床散步,隻是……一直地不能克服內心的陰影去麵對一切能映住自己影子的東西。
……
那風和日麗的午後,馮一一搬著來一隻太師椅,躺在木屋的門口,看著燃忙碌的身影。
在這裏養傷約半個多月了,好像這成了日常的事情。
這個男子的旁邊總是會出現一個臉上裹著層層布的女子陪伴在左右,隻是女子總是一言不發地沉默著,或許是在看著男子搗藥,或許是在看著男子燒飯做菜做家務,或許是在看著男子陪同一起發呆。
總覺得……這個男子的眉目間有一些親切的似曾相識。
偶爾……男子會抬眸對上女子,溫柔地一笑。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自然,然後現在的習慣了。
“今天,你的臉又要換藥了。可能會很痛,所以……我在你的藥中加了麻沸散。”少年淡笑著說。白皙的臉上顯出了溫柔的光芒。
換藥……是很痛吧?每一次燃為自己換藥前都體貼地先為自己鎮痛一番。
馮一一冷漠地推開。“算了,就讓他痛吧。最好痛得刻骨銘心,才不會忘記自己所犯過的錯誤。”
是啊!最好讓自己痛得刻骨銘心,才會讓那些教訓成烙印刻在自己的心裏。
燃微微皺眉:“不能那麼說。人都是又過去,人都有不好的過去,不能總活在自己的過去裏麵。”說著為馮一一端來一碗藥水:“喝下吧~”
看著碗裏的藥,馮一一內心生出了一點憂慮。真地把自己的命完完全全地給了他了?雖說嘴上總是無所謂容貌被毀,可是心底還是有所期盼能恢複原來的容貌……就當……就當是為了有一天能穿越回去了,父母還認識自己。
一飲而下,很快地,就有了一種全身麻痹無力的感覺,最後……連意識都模糊了。
燃把馮一一慢慢放平,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馮一一臉上的繃帶慢慢地解開。
那一指臉……
燃的瞳如夜般漆黑,隱著一絲莫測的光芒。
……
“默兒姑娘……默兒姑娘……”
不知道等了多久,一一聽到有人在耳邊叫著自己。
被麻醉後的治療,的確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當藥效逐漸地消散,臉上的傷疤也隨之疼痛起來……
“疼……”馮一一呻吟出了聲。
會疼。那種入骨的頭疼,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抱歉~弄疼你了。”燃一臉的愧疚,對馮一一萬分抱歉。
“哼……”馮一一隻是冷冷一哼:“又不是你的錯,你何必這樣。”
又不是他的錯,而且他還救了自己一命,何必對自己如此百般順從。
“等再換幾次藥,估計就好好些了。”燃安慰一一道。
見燃如此年輕,馮一一也不奢望什麼。內心存有對他救了自己一命的感謝,可是此時此刻卻無法釋懷對他。內心的麻木,讓自己想笑的欲望都沒有了。
“明天~明天我帶你下山去瞧瞧?”見一一還是如此鬱鬱寡歡,燃努力地想著辦法討好一一。想讓一一開心起來。他知道一一在亂葬崗所遭受的事情已經是非人的對待了,要讓一一能舒心下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