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雖然若吟想問這句話,但這並不是她的聲音。猛然回頭,她看到雲輕竟然回來了!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和崔峻逸毫無察覺這並不奇怪,因為他神功大成之後,輕功更是出神入化。
崔峻逸也沒料到雲輕突然折回來,心下暗驚,不過表麵上仍然還算鎮定。當著若吟的麵,他決定把話講清楚。挺起胸膛,他挑了挑眉鋒,哼道:“明知故問!你是不敢對若吟說清楚吧!”
“唔,”雲輕優雅地踱步走近崔峻逸,一向淡漠的魅顏帶著抹似笑非笑,但那笑卻未達眼底。“我有什麼不敢對她說的!”
見雲輕如此篤定,崔峻逸也不由微微變色,不過他還有殺招緊隨其後:“說你曾經在你母親的墳前立下的誓言,難道不打算實現了嗎?”
終於,雲輕嘴角的那抹冷笑維持得勉為其難,魅眸裏閃過一抹滔天怒意和殺氣。
“大秦最尊貴的女人!”若吟慢慢地說了出來,她細細咂摸著這句話,終於明白了:“那不就是王太後嗎?”
最尊貴的女人不是君王的妻子,而是君王的母親!那才是真正無法撼動的最牢固的尊貴!
見若吟明白了,崔峻逸不由微露喜色。雖然行蹤暴露十分凶險,但他仍然沒有任何的畏懼,而是將若吟護在後麵,輕聲說:“若吟妹妹別怕,有峻逸哥哥保護你!”
雲輕冷睨著崔峻逸,後者反倒示威地瞪他一眼。他又看向若吟,神色平靜地注視著她。
若吟可不是躲在男人身後尋求保護的軟弱女子,她推開了崔峻逸,同樣迎視著雲輕的目光,冷聲問道:“崔二公子所言可是真的?”
雲輕閉上嘴巴,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他的態度就是保持沉默。
“哈,”若吟怒極,惡狠狠地瞪著雲輕。“為何不早說?你這個陰險又惡毒的家夥!”
她從不相信王侯將相是天生的貴種,作為現代穿越而來的人,她更信奉能者居之。可是,覬覦王位的這個人為何是他!
就算是他,能不能光明磊落一些,別一邊哄著她,一邊暗地裏給她使絆子!
“若吟妹妹,你總算看穿了他的真麵目!”崔峻逸非常高興,他原以為雲輕會花言巧語地哄騙鳳若吟,沒想到完全沒有狡辯。“以後再也不要受他的蒙騙!你要記住,隻有峻逸哥哥才是真心待你的!跟我走!”
若吟沒有挪動腳步,仍然覷著雲輕。她多麼希望他能解釋一兩句,哪怕是像征性地,至少能讓她看到他挽留她的意圖。但是,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麵對這個一味沉默的男子,若吟終於耗盡了最後一分耐性,她決絕轉身,準備離去。
“站住!”雲輕終於開口了,但卻隻是阻攔,而非挽留。“你不可以離開!”
若吟怒極,拔出腰間的短劍……這把短劍也是他所贈送。舉起短劍,她對準雲輕,狠狠地投擲過去。“滾開!”
短劍擲向雲輕,力道雖然威猛,但想傷到他卻遠遠不夠。若吟知道,他要避開這一劍輕而易舉,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動,任由那把劍插進了他的胸膛。
“啊!”若吟捂住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沒有躲開!
“快走!”崔峻逸感覺事情有些詭異,雲輕一向詭計多端,怎麼可能傻站著承受這一劍。很可能,眼前這個隻是幌子,真正的雲輕仍然趕往王宮,去阻止鳳婉盈登基為王了。
若吟的手腕被崔峻逸握住,硬拽著她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很快就在林蔭深處找到了一個隱蔽的洞口,鑽了進去。
*
不知什麼時候,雲家軍的軍營駐地竟然被挖了一條暗道。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裏麵竟然有瘴氣。崔峻逸早就準備好了解除瘴氣的藥物,塗抹在若吟的鼻端,然後幫她把臉上係了條麵巾,繼續牽著她的手往前跑。
雲家軍的追兵隨後趕到,可是瘴氣阻攔住了他們的腳步。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冒冒失失地闖進滿是瘴氣的地道,無異於自尋死路。
如果擱平時,若吟會誇獎崔峻逸的思慮周全,但此時她滿心都是失望和難過,胸口好像壓著千均巨石,根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地道蜿蜒,濃重的泥土潮濕氣息撲麵而來,讓她懷疑自己已經走進了地腹。
“你什麼時候挖的這條地道?”若吟終於開口了。
“從雲家軍駐紮此地開始!”崔峻逸一手執火把,一手牽著若吟,此時聽到她說話,就回過頭,對著她吡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