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實驗室的門,忽然映入我眼簾的事實簡直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從文明的都市一下子跳到了遠古的沼澤地!天花板上,牆上,地上到處掛滿了一些黏黏的球狀物。遠遠看去好像這個房間突然間長出無數的腫瘤一般。而在這些腫瘤之中充當點綴的,則是一具具已變成白骨的人類軀體。他們大多已經像被硫酸潑過一般化的隻剩下很小的一些肌膚,好像撕破的衣服一樣蓋在那些凍僵的骨頭上。他們的身體上也覆蓋著一些透明的腫瘤,隻不過這些“腫瘤”看起來發育得很好,從那透明的外皮下清晰可見一些什麼生物的幼體在裏麵掙紮著。
不用說也知道這些腫瘤,不,應該是卵是誰的了,因為它們現在正盯著我呢——兩頭已經變異了的碩大青蛙。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青蛙,一隻蹲在前麵的講台上,一隻則呆在教室的中央,它們的舌頭不斷的添來舔去,嘴角的粘液滴在地上,形成了一股小水窪。背上好像長了濃一般不斷有氣泡冒出,破裂,濺出的液體流的它們全身。它們的腹部都有一條縫,看來這就是那些被玩弄過的青蛙了。不過現在可不是感歎的時候,因為現在被玩弄的人可是我啊。該死,難道這種病連其他動物也會感染嗎?
這兩隻青蛙還是一動沒動,隻是不停的望向我這個方向。這一刻我也似乎被定格了一般動都不敢動。它們打算幹什麼?為什麼還不攻擊?難道它們真的是在慢慢欣賞我這個被列為“食物”的東西的最後表情嗎?
我隻能用眼角搜索者室內,忽然,一副還剩下高跟鞋和小腿的白骨吸引了我。那個人也被化成了白骨了,但是在他腰部有一串鑰匙,其中的大多數鑰匙全都化成了鐵水,隻有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完全沒事,它靜靜的躺在那些黏液中。
我望著那兩隻變異青蛙,緊握的手心裏已經充滿了汗水,我緊張的幾乎已經停止了思考。可惡!最後的一把鑰匙就在眼前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簡直是一種精神折磨。
“咕嚕……”那具白骨上有一個卵破了,從那卵中掉出一隻不知是什麼的怪物。既然是青蛙的卵,那應該是蝌蚪吧,可蝌蚪沒有兩條腿,四隻眼睛吧,而且那褐黃色的體色有那一點像可愛的蝌蚪!看著那東西慢慢的在地板上爬來爬去,我的胃又開始翻倒起來。
我用手捂著嘴盡量不要吐出來,可是,突然間,一個什麼長長的東西夾著濃烈的腥臭味向我射來。我立刻把門一拉,“咚”的一聲,似乎有什麼很沉重的東西擊在門上。我退後幾步,剛才用力拉門時大概牽動了傷口,現在又開始疼了起來。我捂著傷口,盡力思考著該怎麼辦。藏著密碼的保險箱鑰匙肯定就在裏麵,可裏麵現在卻成了兩棲類的天堂,憑我現在的身體別說進去搶了,就連躲閃都有問題。難道說沒辦法了嗎?難道我要放棄這個“遊戲”找別的方法出去嗎?這不可能吧,大門隻有這一扇,除了解開雙層密碼以外沒別的方法了。
可有什麼辦法嗎?不行,我要冷靜,我要冷靜……仔細想想,有什麼方法能夠在不引起那些青蛙注意的情況下偷到鑰匙呢?想想……不過,為什麼那些家夥不一開始就對我發動攻擊呢?它們等那麼長的時間有什麼特別意義嗎?難道說是在抓住最佳的攻擊時間嗎?可如果這樣的話,為什麼它們還是沒成功?剛才它們和我對望的時候簡直像當我空氣一樣無視我的存在,這又有什麼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