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若是日後我成親了,就更不能解決了。”想到二夫人手中還握著家裏的掌權,如果自己嫁給了蘇景淵,便不再是盛家的人了。
蘇景淵挑眉,倒是越發想不通盛清漪再想什麼了,“如何,你還要將家中的事情如何處理?”
“起碼,不能讓……我娘的那些藥鋪再作為她們謀取私錢的東西了,這些年來,我娘太冤枉了。”許寧幽沉聲說道,“這些事情,大概還要個,半年一年的吧。”
蘇景淵捏了捏許寧幽的臉,感覺有些冰涼,蹙眉,伸手捂住她的雙頰,“從前到沒有看出你有這份心思,還以為你隻會吃。”
這句話倒也沒有說錯,許寧幽翻了個白眼,往後頂了一下蘇景淵,“別胡說!”
“天色涼了,也不知道多穿一些衣服。”蘇景淵低聲說道,伸手緊緊擁住許寧幽,伸手握住她抓著韁繩的手來,“將手縮回去,別受涼了。”
許寧幽點了點頭,腦海之中,回憶著方才的景象,隻覺得是一場噩夢,想到那些斑駁血跡,留下的,全部都是他們許家的人的血。
想到這裏,她就不能自已,仇恨也就多了幾分。
再者,便是深深地自責悔恨。
恨自己沒有盡孝,恨自己沒有為家裏出力。
歸家的時候,已經天色漸沉,蘇景淵先行下了馬,再講許寧幽抱下馬來,周圍的家丁看著二人,臉上都露出曖昧的神情,許寧幽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蘇景淵,“這是做什麼!”
“方才還說要成親,眼下這樣都不行嗎?”蘇景淵笑道。
許寧幽緘默,倒也是如此。
“進去吧。”蘇景淵笑道。
許寧幽點了點頭,抬眼,好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眉頭微蹙,勾起嘴角,“看來,有人在窺宋玉了。”
蘇景淵冷哼,也看到了那個人影,捏了捏許寧幽的臉,“我倒不是宋玉,而是王昌吧。”
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
許寧幽走入府內,看著兩側高掛的燈籠,閉了閉眼,將方才在許家重拾的回憶都放在腦後,現在,她不是許家的二小姐,而是盛家的大小姐盛清漪。
芳菲院中亮起了燈來,許寧幽麵露疲倦,癱坐在位置上,麵色有些蒼白,碧兒連忙服侍著許寧幽脫下衣服,有些擔心,“小姐,你臉色不太好啊。”
“沒事。”許寧幽知道是為何,隻不過是想到了那些場景,心中鬱結。
拿出懷中的發飾,也順便掏出了那根斷掉的玉筆,碧兒皺眉,看著那筆通透,道,“這是什麼……”
“沒什麼。”許寧幽一窒,連忙拿過筆來,訕訕,“發飾收起來吧,這個筆……改日找一個師傅來修理一下。”
碧兒蹙眉,看了一眼沈青,沈青並沒有說什麼,隻好應答和,拿著發飾離開了。
許寧幽揉著眉心,覺得腦子一陣一陣的悶痛,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要平複一下心情,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