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聽清許寧幽的話,霍地站起身來,氣急敗壞地說道:“盛清漪你瘋了!我什麼時候企圖毒殺你了!”
許寧幽端起麵前的茶杯,手腕一轉,將茶水潑到地上。淺綠色的茶水已落地,立刻發出次啦一聲,青石的地麵立刻被腐蝕冒起了青煙。
明月看著許寧幽這一連串的動作,眼睛像是馬上要噴出火來,“盛清漪,你陷害我?!”許寧幽看著臉色鐵青的明月,悠悠然笑道:“怎麼了明月側妃,你不是正打著出府的主意嗎?我專門送你一程,免得你還得費盡心思找辦法怎麼逃出府去。”
“你試圖毒殺正妃,隻是被輕飄飄地逐出王府,還不能讓你滿意?”許寧幽看著明月,故意問道。
明月看著許寧幽,胸口起起伏伏像是被氣得狠了。好一會兒,明月才緩緩說道:“你果然知道了,蘇景淵呢?他也知道了?”
許寧幽隨手將手裏的茶杯扔到桌麵上,問道:“你是希望王爺知道,還是希望王爺不知道?”說罷,許寧幽也不等明月回答,又道:“其實王爺知不知道關係不大,明月,你還是不明白,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
“你閉嘴!”明月被許寧幽戳到痛楚,忍不住喊道。“少在我麵前做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盛清漪,你不就是比我早認識蘇景淵嗎?!若是你我換個位置……”
“就算你我換個位置,景淵還是不會喜歡你。”許寧幽打斷明月的話,目光灼灼地看著明月,“喜歡不喜歡是最明白不過的事情,若是他真的喜歡你,有沒有我都不會改變他的感情。明月,從你見到景淵的第一麵開始,除了你自詡的天潢貴胄,他有沒有對你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特殊?”
明月的臉色在許寧幽這句話之後,迅速地委頓了下來。
喜歡這種東西是騙不了人的,哪怕明月再自我催眠,再遷怒他人,回頭想一想,從頭至尾蘇景淵就沒有對她表露過一絲一毫的喜歡之意。從來沒雨,不管是她用自己的命數,用太後留下的遺命,還是用自己姣好年輕的肉體去引誘,蘇景淵都是沒有變過的。
他不喜歡她,不願意接受她。甚至他看不起她所做的所有獻媚邀寵的事情。
“明月,我早就跟你說了,可是你不信。”許寧幽看著明月,眼中竟有了些許同情。“你不但不信,你還以為自己有安身立命的依仗,所以肆無忌憚,自視甚高。”
“所謂的真鳳之命,對你來說就真的很好嗎?”許寧幽看著明月緩緩說道,“我沒有看出來它能帶給你什麼好處,反倒因為它,你在看不進世間最真實的色彩,過不了平淡祥和的日子。不過這也不怪你,任誰從小被灌輸這樣的念頭,都會是你現在的模樣。”
許寧幽搖了搖頭,心道這所謂的命數當真是害人不淺,明月若不是因為這句真鳳之命生了太多妄想,此生應當是另一種過法。
“哈哈。”明月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諷刺又絕望,“哈哈哈哈,盛清漪,別做出你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了。”
明月臉上的羞惱全然不見了,剩下的隻是冷硬和漠然,“你今天能坐在這裏跟我說這些,不過也是因為命好罷了。就算你說得再冠冕堂皇,說得再有理,你不還是正做著這些勾心鬥角陰謀算計的事嗎?”
“為了轟我走,你設這麼一個局,盛清漪,你以為你自己又是什麼好人呢?”明月看著許寧幽,眼中的惡意已經不再隱藏,明顯得就像是馬上就要溢出來了一樣。
“大膽!竟然敢這樣跟王妃說話!”沈月受不得明月拿這樣的態度對許寧幽,說話間就要上前對明月動手,許寧幽連忙一把將沈月拉回來,示意她站著別動。
“哼,盛清漪,你倒是養了一條好狗啊。”明月看了一眼沈月,冷笑一聲說道:“骨頭都不用給,她自己就會衝著外人汪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