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洛昊天陷入了沉重的回憶,仿佛又回到了六歲那年,“六歲以前,我一直以為······”
正當洛昊天開講呢,張文海漫不經心地抬頭掃了一眼,突然被一股強大的磁場俘擄了去。隻見對麵樹下,一朵清新黯然了整個操場:那一頭烏黑似夜的秀發如潑墨綢緞般閃亮順滑,碰巧她輕輕一側頭,綢緞便自上而下波一樣的流動,流動中如繁星點綴,燦爛穹宇。就在她側頭的那一瞬,玉一樣無瑕的臉在青絲半掩中躍入了張文海的眼睛裏。隻見她長長的睫毛下黑寶石一樣的眼睛嵌在高挺的鼻梁兩翼,不偏不倚,眨一下眼仿佛世界都晝夜更替了一次。鼻尖下的半邊薄唇,凹凸有致,似笑而非笑,似嗔而非嗔。
不覺張文海看得已是元神出竅。雖然洛昊天說的每一個字都悉數入耳,可沒一個字進他的腦袋。早就被視覺霸占了內存的大腦一腳就把洛昊天的話踹回了空氣裏。
洛昊天見他半晌無話,再看他癡癡的眼神,不禁無奈甩頭,暗道:“白費老子感情……”剛要再抱怨幾句,順著張文海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裏一驚,熱血直衝天靈蓋,耳根都微熱起來。此刻他心中已是老陳醋拌苦瓜——酸不溜秋,苦不拉嘰的了。她?冤家路窄!一個班的?哎,苦命的偏偏遇著要命的,這不是沒命的節奏麼?又一想,智者千慮,終有一失,沒什麼大不了的。想畢,心中稍有些許安慰。
再看張文海,癡貨依然。他假裝咳嗽了兩聲,那貨竟然沒反應。無奈,他伸了五指,在張文海眼前“大施幻術”,張文海突覺眼前黑影晃動,倏得元神歸殼,假作清了清嗓子,“那個,剛才我看那邊樹上上落了一隻啄木鳥,那啄木鳥……”
“得了吧你,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你剛才是不是在看那邊那個女生?”洛昊天華麗麗的揭穿了真相,音調還故意上了一階,搞得張文海像是裸奔在萬人廣場。那感覺,博大精深的漢語已經無法描繪。
“你,我……”張文海壓低了聲音,攥著拳呲牙咧嘴的在洛昊天眼前來回比劃,突然又停了下來,“嘿嘿,怎麼樣,你覺得?”
“你這審美這麼旁門左道不接正軌啊?!”
“你的審美是太前衛了還是太高大了,這都不入你法眼?”
“我跟你說……”洛昊天突然咳咳了兩聲,“額,算了,沒什麼。”
“繞什麼繞,有話快講,有屁快放啊。”
“靠,沒話了,這次真的沒話了。”
“呀,說著玩呢,我這人說話就這樣,你……”
“你可知那小女生是誰?”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
“那她,叫什麼?”
“不知道。”
“好小子,你耍我呢?”
“別急呀,我是不知道她叫什麼,但我見過她。”
“我現在還能信你麼?”
“信也罷不信也罷。”
“好啦好啦!大家集合,再訓練一個半小時今天就到此結束,晚上大家一起來參加活動……”不等張文海說完,張教官雄渾粗獷的聲音便破耳而入。
好奇的幾個女生還湊過去問道,“什麼活動啊教官?”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張教官故意賣個關子。
其實洛昊天也沒有生氣,他滿腦子都是開學那天的囧事,難不成把這也和張文海說了?隻是借著張文海一句粗話掩人耳目罷了。接下來的訓練就鬆了一些,不知不覺一天的軍訓就告一段落。很多人都在期待著晚上8點的活動。洛昊天吃完了晚飯時間還早,就跑回了宿舍打算躺一躺。
他拿著鑰匙正要開門,發現並沒有鎖,心想難道有人?推門一看,原來是崔建風。“誒?崔建風啊,這麼早就吃完飯啦?”
“嗯。”崔建風頭也沒沒抬,隻是悶聲應著。
“訓的這麼辛苦,你還看書呐?真是用功啊。”洛昊天見他沒說話,又道,“晚上八點有活動,咱過一會一起過去吧?”
“哦,我不去了。”
“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吧。”
“算了。”
洛昊天見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不再說什麼。喝了一杯水就自行先去了。
(新人新作,定期更新,不遺餘力!各位看官多多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