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 往事如煙終離去,珍惜眼前君子來。(1 / 3)

楚家墓前,楚浩楠和楚嬌憐雙雙跪在墓碑之前,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過了許久,楚浩楠開口道:“祖父和父親不論生前還是逝後,最惦記的都是你。如今大仇得報,你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今後應當如何。”

楚嬌憐拭了拭臉上的淚水,將手中最後一張燒紙放入火盆之中,緩緩起身,並未言語。她緩緩繞到傍邊玉俏的墓前,用雙手拭了拭空白墓碑上的灰塵,注目良久。又倒了一杯酒供到墓前,才緩緩說道:“哥哥,這墓碑該寫字了。她雖然丫鬟,若論身份不該出現在嫡親的位置上,但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是替我而死,我也一直視她為親姐妹。我問過她她姓什麼,可她已經記不清了,那不如就入我楚氏族譜,做我的親妹妹,來世,我們做一對親姐妹吧。”

楚浩楠讚同的點了點頭,“我楚家向來不注重門第,隻論人品。玉俏如此重情重義,做我楚家女兒有何不可?想來祖父和父親也是願意的。”他想了想,繼續道:“剛剛我跟你說的事情…”

“哥哥,”楚嬌憐打斷了他的話,起身又回到祖父的墓碑前跪下,輕輕撫著上麵的文字。“如今,我隻想去感業寺誦經祈福。我一生罪孽深重,打算餘生都在那裏為哥哥和…和他祈福,讓佛祖保佑哥哥,早些找到好嫂嫂,為我楚家綿延子嗣。也讓佛祖保佑他…早得良人,為南唐皇室開枝散葉。”

楚浩楠剛想張嘴說話,就聽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我的良人都去了感業寺,也不知我要如何開枝散葉了。”說罷還長歎了一聲。

楚家兄妹一聽是夏侯羽承,趕緊起身給新帝行禮。

夏侯羽承笑道:“這是做什麼?我今天不過是來看看楚家先烈,訴訴苦,跟他們說說,我這求而不得之苦。再說,以前你們也沒這麼多禮數啊,這樣一來倒是遠了。”

楚浩楠笑了笑說道:“忠君之人禮不可廢,這是楚家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規矩。再說陛下這求而不得的苦,我是解不了,您先訴著,我去找點茶來。”說罷扔下妹妹,瀟瀟灑灑的自己走了。

楚嬌憐杵在那裏甚是尷尬,夏侯羽承倒也不理她,仿佛沒看見她似的,躬身對著楚公和楚父的墓碑拜了三拜,而後也不管幹不幹淨,竟一屁股盤腿坐在了空地上,麵上露出無奈的笑容,緩緩道:“楚老大人,楚大人,我來看你們了。如今我雖身處高位,可你們二老卻知我所渴求的並不是那九五之尊的寶座,而是一個女子的心。那女子是誰不用我說,你們也知曉。我為她,放棄皇位,也是為了她,我又掙回了皇位。可…可我想了無數辦法,卻還是求而不得,她就是裝作不知不見不聽不看。唉…你們說,不如我用如今的權勢強求而得如何?”說罷還瞟了一眼楚嬌憐已經羞紅了的臉。

楚嬌憐簡直羞得無地自容,他當著祖父和父親還有自己的麵,這是說什麼呢!

夏侯羽承看了看楚嬌憐的表情,右手狀似頹然的拍了一下膝蓋,又自顧自的說道:“唉…想我堂堂帝王之後,生的也是上層姿色,裝的也是如玉之氣。其他女子都被我誆的眼冒桃花,怎麼偏偏就入不了她的法眼呢?”

楚嬌憐看著他的樣子頓時哭笑不得,什麼是裝的如玉之氣?不過看他現在有些無賴的樣子,那往常如玉一般溫潤的樣子倒真像是裝出來的似的。不過自從手刃了夏侯殤登上皇位之後,夏侯羽承的性格真的發生了些許變化。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老老實實得不到美人,不如油嘴滑舌一些來的痛快。

夏侯羽承說的口幹舌燥也不見佳人動心,不禁有些窘迫。就在這時楚浩楠及時出現,舉著一個茶壺喊道:“額…陛下!臣尋到了一壺好茶!那個…您來嚐嚐!”

夏侯羽承讚賞的瞟了他一眼,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楚浩楠麵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聲說道:“楚卿如今察言觀色的技能愈發高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