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形同陌路(1 / 1)

醫院裏。

“你……你醒了?”看著沈時清微微睜開雙眼,穆徹突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我這是在哪裏?”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依舊很是虛弱,麵色蒼白地說,大眼睛轉了轉,有些迷茫神色。

“你在醫院,受了傷,需要休養。”穆徹的喉結動了動,仿佛有萬千的話語要說,可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是誰?”

“我?”穆徹有些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問道。

那女人一臉陌生,似乎從未見過麵前的人,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絲絲恐懼。

“沈時清,你不認識我了?”

“沈……時清?是誰?”那女人頓了頓說道,顯然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

“你在騙我?你怎麼會忘記,我是穆徹啊!”穆徹斬釘截鐵道。

這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隻得一遍一遍不停地問。

從剛才驚心動魄的槍戰到現在眼前的女人突然的“失憶”,他搞不清楚這些事情的源頭在哪兒。

“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吧,我叫陳沉,耳東陳,沉睡的沉。”陳沉試探性地說著,看著麵前男人那麼激動,她有些無所適從,隻好身子往後縮了縮。

“什麼?陳沉?沈時清,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如果是的話,我給你道歉好不好,我們回家好不好?”穆徹已經接近於請求了,現在他看到沈時清安然無恙,隻想迫切地帶她回家,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我真的不是你說的沈時清,我家在這裏,我要跟你去哪兒啊?”陳沉一頭霧水地說。

“好,既然你不承認,那今天為什麼會有人追你?你得罪什麼人了?”穆徹板著臉問道,他現在心情差到了極點。

一想到如果不是今天早上自己及時趕到,沈時清便有可能永遠離開他,他的心就像糾結成了一個小疙瘩,痛到不能呼吸。

陳沉的眼神明顯黯淡了許多,臉色更是陡然一變,頭垂垂低了下去,顯然不想提及這個話題。

“時清,如果你遇到了什麼麻煩,告訴我,我會替你解決的。”穆徹輕柔地說,態度和緩了不少。

“這位先生,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住在這裏十幾年了,從來沒聽說過你和你找的那個人。”陳沉平靜地說。

穆徹心頭一凜,“你好好休息吧。”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放下手頭的事情,去給我查一個叫陳沉的女人,她的所有資料檔案我都要知道。”走廊的盡頭,穆徹握緊了手機,皺眉吩咐道。

他放下手機,緩緩舒了一口氣,他不明白沈時清為什麼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難道是在這裏得罪了什麼人嗎?

那些亡命之徒為什麼會和她牽扯在一起?

這三年來她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

他深鎖眉頭,點燃了一根香煙,猛吸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來,繞成一個煙圈在空中徐徐散開。

此時已經是深夜,朦朧的夜色下隱藏著多少秘密,還要等他一個一個地去揭開。

“Where is a patient in this ward?”穆徹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對身旁的護士問道。

“I'm sorry, I don't know. She was here just now.”那個護士也有些著急,但還是愧疚地說道。

穆徹懊惱地把買來的飯甩到一邊,拿出手機給助理撥通了電話。

“查到她的資料了嗎?”

“查到了、查到了,據說這個陳沉是在十五年前和她父親一起來的,父女兩人在唐人街相依為命,但是她父親嗜賭成性,沒過幾年,家裏的錢就被他輸得一幹二淨,之後經常做一些違法的勾當,被關進去過幾次,還結交了一些來路不正的人,想必那天的人多少和他有些關係。”

“把她的家庭住址發到我手機上,以及戶籍證明!”穆徹匆匆掛斷了電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現在他不能放任陳沉就這麼跑出去,她是沈時清也好,不是也罷,他既然碰上了,就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

他按著助理給他的地址,按圖索驥來到了一棟老舊的住宅區,像是洛杉磯裏的貧民窟,更像是掩藏在角落裏的地獄。

這麼形容一點也不過分,這裏的樓房鱗次櫛比,但是有的幾乎搖搖欲墜,電線縱橫交錯,像一張張大網橫亙在空中,把這個角落蓋得嚴嚴實實。

穆徹下了車,一個人貿然闖進去,顯得極為突兀,這裏大都是筒子樓,夫妻之間的打罵聲,孩子哭嚎的叫聲,還有亡命之徒的搏鬥聲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