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命至此,無可為憾(1 / 3)

“我要去愛丁堡了。大概是兩年。”某天,他在Q上告訴她。她一怔,本能打出一句話:“你會回來嗎?”

他那邊沒有猶疑:“為什麼不?”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她提著的心突然落了,唇邊泛起笑:“太好了。”

他打出一個邪惡的微笑:“怎麼,舍不得我?”

她沒好氣地在電腦前哼了一聲,然後一本正經地打出來:“真的會舍不得。覺得好像要失去你這個死黨似的。”

他一副她多想了的樣子:“絕不會。”

她寬了心,調笑道:“兩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你要不去泡個洋妞回來?也算有所收獲。”

他很認真地回道:“我是中國人,當然要找中國的老婆。”

她汗了,不過補充了一句:“找到了CALL我,我要驗收。”

他大大咧咧:“沒問題。”

可是事實上,在他和胡定遙成為男女朋友後,他沒有告訴以憂。他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矛盾透了,為什麼會覺得告訴以憂,會那麼別扭呢。當胡定遙挽著他的胳膊時,他總有推開的衝動,隻是按捺下來,告訴自己,你欣賞這個女人不是嗎,你們是男女朋友不是嗎。不斷地催眠自己,認真完成這個初戀的儀式,告訴自己,這是一種必然的珍惜。結果最後還是很沒用地落荒而逃了。

原來,不是對的那個人,他的身體誠實地給出了他反應。但他本人沒有意識到這點。

他從來沒有發覺,自己會主動碰以憂,也覺得她對自己的靠近是理所當然的。即便兩人之間沒有更親昵的舉動,卻是如此自然而然。

而當他親吻了她之後,某些情愫就徹底破土而出無可掩藏了。

他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很埋怨老天,讓他繞了彎路。如果因為老天的作祟以憂嫁給了別人怎麼辦,他很小心眼地計較著這點。不過還好,一切在以憂跟他求婚後柳暗花明,原來,屬於他的女人,注定是他的。

在一個夏日的午後,某杜躺在老婆的腿上,以憂剝開葡萄皮,將晶瑩欲滴的葡萄放入他口中,他滿足地咀嚼著,一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將臉埋在老婆香馥的腰腹間,呢噥著:“等兒子從媽那邊回來,咱們仨去海邊玩吧?”

以憂摸摸他的頭發:“你抽得出時間?”

現在的他,可是比以前忙多了。為了和她獨處上一天,他關機,把家裏電話線也給拔了,門鈴也拆了,徹底地閉門謝客。

他嘀咕:“人生最大的樂趣如果享受不到,要錢有什麼用。”他雖然有野心,不過並不是不會權衡得失的人。在他心裏,以憂母子比任何都重要。他又不是賺錢機器,做夠了就收手,淺嚐輒止,開始下一場冒險曆程,這才是他的本色。

以憂滿意地笑眯了眼。她覺得老公最近真是太忙了。他要是累壞了身體,擔心的還不是她。抽空出門走走也好。等到過兩年小墨上學了,也要開始忙了。

她把他的頭扳正,讓他舒服地枕在她的大腿上,他仰躺著,合上雙目,以憂低低地唱著歌,不一會兒他就懨懨欲睡了。

以憂摩挲著他的臉,一個三十四歲的男人,歲月的風塵並沒有抹去他本來的味道,反而淬煉出了一種別樣的感覺。她愈發迷戀這個男人,無論是他清朗的眉目還是傲慢的薄唇,他是她的,這個認知讓她無限滿意和感恩。

“我愛你。杜康。”她叫著他的名字,語氣無限溫存,“每一天,都更加愛你。”

原本以為已經睡著了的男人睜開眼,看向被偷捉住有些羞澀兩頰緋紅的老婆,禁不住玩心大起:“我不知道你這麼迷戀我誒,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