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的助樂一起,麵前便是一副熱鬧的場景,有表演柔術的,有飛球的,還有頂碗的。沈環臉上含著笑,似在認真看著,實則手中已經有些無聊地拿著帕子開始隨意擺弄起來。很快,這一群小的散去,換上了年紀大些的,這倒是拚的真功夫了。
當中一人頭頂一支長竿,長竿上還懸著各自表演的四人,那底下支撐的人麵色不變,雙臂張開,行走如風。沈環的目光再轉回竿上正表演的四人,兩人單手吊著圓盤做著各種驚險的動作,一人雙腳倒掛,一人在頂上單手將身體給支撐了起來。
沈環正看向那倒掛之人,那倒掛之人因著底下頂竿之人的轉動恰巧與沈環對上了目光。不知怎的,那人臉色似是一怔,可能因為這一怔沒跟上底下頂竿之人的節奏還是如何,那人竟是腳上一滑,整個人向地麵栽了下來。
沈環驚地站了起來,還好旁邊有個持竿護持之人,連忙將竿一截,那摔落之人借竿一緩,安然翻落於地。但這一下,眾人都表演不下去了,連忙紛紛跪下向沈環請罪,“奴才該死!”有的膽子小的已經嚇地瑟瑟發抖起來。
許豐臉色不好地看了一眼沈環,卻見沈環下了階,向那失誤的雜耍內侍遞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本殿覺得你這最後一番表演才是真的精彩,賞你隻小兔子。”“……”許豐看著沈環手中那扭成一團的手帕,恕他老眼昏花,怎麼看也不像是隻兔子啊……
那失誤的小內侍看著沈環手中的“四不像”,卻不知怎的微紅了眼眶,雙手捧過,伏下身道:“奴才拜謝殿下厚恩!”“怎麼了?”樂瀟澤的身影緩步挨近,沈環看過去,隻見樂瀟澤已經換了身便袍,想來是沐浴過了。
不知道為何,似乎每次與那烏靈等人相處過後,便要沐浴。呃……恕沈環有些開始胡思亂想了,似乎,樂瀟澤對男女都不忌口的?噢……別再讓她知道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了。
樂瀟澤看著沈環亂轉的眸子,便知道她一定在胡思亂想什麼了,連忙上前伸手一彈沈環的額頭。鑒於上次沈環吃痛生了他的氣,樂瀟澤之後都是輕力為之,沈環倒也沒再惱他了。
沈環果然不以為意道:“沒什麼,正說他們表演地好,賞了隻小兔子。”樂瀟澤不禁轉眸看了一眼那小內侍手中的“小兔子”,又好氣又好笑,剛想說什麼,目光忽地又定在了那小內侍的身上,“抬起頭來。”那小內侍應了一聲便直起身平視著虛空一點。
樂瀟澤看了一眼那小內侍的神色,“叫什麼名字?”小內侍不卑不亢地答道:“回聖上的話,奴才……小祥。”樂瀟澤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後看向沈環道:“你將八寶與葫蘆都調到了逸兒的身邊,我看這奴才也算伶俐,以後便跟著你吧。”
聞言,在場的人都是一愣,沈環自己也是一臉莫名地看著樂瀟澤。但隨即她看了小祥一眼,知道樂瀟澤不會無緣無故如此,所以便點頭道:“也好,無趣了便叫他表演兩下子。”小祥已經再度伏下身去,“奴才叩謝聖上!”小祥再直起身向著沈環拜下去,“奴才……拜見主子!”
樂瀟澤抬手替沈環理了理額發,“還要繼續看嗎?”沈環搖頭,打了個嗬欠,“有些困了。”樂瀟澤一點頭,向許豐道:“賞!”許豐應聲命人將大家都帶了下去,那小祥也被許豐領到前邊教導規矩去了。樂瀟澤便牽著沈環的手向殿中走去。
樂瀟澤今日用膳倒是很安靜了,也很規矩了,臉色還頗有些疲憊。恕沈環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那邱傑之事沈環自然也有所耳聞,但很可惜,她每次來都見不到那位尊駕。也可能他就在飛龍宮,但樂瀟澤不當著她的麵與那邱傑親近的話,她沈環又怎麼會知道是哪位呢?
沈環隨即又想到了那烏靈之事,便佯裝無意地道:“妾身倒是想養隻烏龜玩玩了。”樂瀟澤不以為意地道:“玉妃想養便養唄,回頭我讓許豐去張羅。”見沈環仍看著自己,樂瀟澤終於回她一眼道:“玉妃為何突然想養龜了?”沈環直視著樂瀟澤的眼睛,“不是說千年龜、萬年鶴嗎?妾身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樂瀟澤眉毛一挑,放下筷箸,伸手輕輕一捏沈環的下巴,“朕既不想做龜,也不想做鶴,朕隻要同玉妃攜手百年便滿足了。”說完,樂瀟澤繼續回頭起筷用膳。沈環撇了撇嘴,看樂瀟澤的神色也不像說假話,但還是很古怪啊。既然不想長生,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樂瀟澤又吃了幾口,似乎已經沒了胃口,便叫人將膳都撤了,然後看向沈環一拍自己的大腿。沈環倒是一愣,因為樂瀟澤倒有一段時日沒如此與她親近了,似乎在飛龍宮的時候,樂瀟澤都還是比較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