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獨流和嬌瑤吵了半天,驚動了整個江府的人,正堂外早聚了一群人朝裏觀看,江楚寒也沒有出言驅散他們,依然自顧自的喝著茶,任他倆人翻天覆地的吵去。
兩人吵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才互相間猛然發現,這真正的話事人江楚寒,到現在還隻是坐在那不緊不慢的喝著茶,一言未發,兩人這才終於停止了互相吵鬧,安靜了下來,惶惶不安地望著不緊不慢低頭喝茶的江楚寒。
見江獨流和嬌瑤互相指責完安安靜靜的互相低著頭站在一邊,江楚寒吹了口茶品了品,雙眼微微一抬,慢條斯理的說道:“說完了?”
見二人畏畏縮縮的一句話也不敢說,江楚寒心中一陣冷笑,自己這個大少爺身份正處於絕對的優勢下,江獨流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整個江府裏無一人不懼怕他,討好他,隻是因為自己這個家主從來沒有管過事,完全放權到江獨流這個奴才身上去了。
而此時再瞧江獨流模樣,哪裏還有平日裏的一點兒威風?看的江楚寒心中不由的又是一陣冷笑,在絕對的勢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隻是放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江獨流在江楚寒眼裏不過就是一隻小小的孫猴子,自己這尊如來佛想什麼時候壓他就什麼時候壓他。老虎不發威還真當自己是病貓了?竟然還妄圖敢暗害自己,謀奪江家的產業?
想到這裏,江楚寒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警醒著自己,無論長江黃河,無論水清水濁,一旦水滿一樣是大壩決堤,禍患千裏。江獨流一開始就真的有那麼大野心麼?江楚寒不相信,江楚寒絕對不相信,記憶中的江獨流當初也是一名忠厚老實,忠心耿耿的管家,隻是因為權利的關係,這才讓江獨流一步一步地走向這無底的深淵。
看著兩人惶惶不安的模樣,江楚寒的心裏瞬間便有了決定。
江楚寒喝完杯中的最後一點茶水,抹了抹唇上殘留的茶汁,看著江獨流緩緩說道:“江獨流。”
“少爺。老奴在。”江獨流仰起老臉,惶惶不安地應道,一嘴八字胡依然油光發亮,隻是整個人都沒有了當初蔑視一切,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氣勢,整個人瞬時間變的萎靡不振。
“你侵吞江家的銀子,與嬌瑤偷情的事,看你這麼些年勞苦功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是一隻狗,養了這麼些年,也有感情,你們二人犯下的這些事,本少爺可以不追究。”江楚寒隻是剛說完,江獨流眼中立即迸發出一陣驚喜和求生的希望,雙膝一軟立即跪倒在地,不住的磕著頭。
“謝大少爺既往不咎,謝謝大少爺,老奴下輩子願做牛做馬報答大少爺一片洪恩。”江獨流不住地磕著頭,看的堂裏堂外的人們不由得投來一陣鄙視的目光,果然是條養不熟的老狗。
事實上江獨流和嬌瑤私下裏做的那點事,那些下人們隱隱約約也都知道一些,隻是平日裏看大少爺那副不學無術的模樣,又對江獨流的讒言媚語言聽計從,誰人又敢揭發江獨流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一旦揭發,輕則重打一百棍子逐出府去,重則直接打死報到官府,官府也隻能做個備案,卻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都隻是一群簽了賣身契的苦哈哈,自然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了,誰還嫌自己命長了?
江楚寒抬了抬手,臉上已是一片冰冷,沉聲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二人意圖加害本少爺的罪,本少爺卻不能放過你們!”
此話一出,驚的江獨流和嬌瑤忽然全身一陣顫抖,江獨流驚懼地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正端坐在椅子上的年輕人,隻見江楚寒身材修長,麵白如玉,雙眼炯炯有神,緊閉著的雙唇竟然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轉過頭再看身邊的仆人和昔日對自己恭恭敬敬,吹噓拍馬的一幹江府下人們,此刻也早已是一臉的鄙視,絲毫沒有一點同情心般,隻是朝著江獨流暗暗地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