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大勢已去也。”江獨流不由得在心中暗呼一聲,頹然地癱倒在地,頹喪地低著頭,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嬌瑤卻不如江獨流一般頹喪,她本就是個下三流的妓女,隻會伺候男人,雖東窗事發,依然還滿心祈禱著江楚寒會看上自己,憑嬌瑤一手的技藝,自認一定會讓江楚寒大少爺夜夜笙歌樂不思蜀,最壞的不過報官問罪,淪為營妓,好一些的淪落教坊司,在明代,女人還沒有因為犯罪而被砍頭的先例,最壞最壞的,不過就是淪為營妓,供那些邊關打仗的大頭兵聊以取樂。是以嬌瑤倒也一言不發,隻是滿心希望地看著江楚寒。
江楚寒看著二人的神情,忽然心中一軟,好半天才頹然歎了口氣道:“罷了,把江獨流拖下去打四十個板子,嬌瑤就免了吧,然後把二人統統逐出江府,淨身出戶,以後都不許再踏進我江家的大門一步。”
幾個健壯的護院武夫一聽,立即嘿嘿冷笑著走上前來架著江獨流和嬌瑤便要往外拖,江獨流不由望著江楚寒的雙眼的一陣驚叫:“大少爺饒命!那可是四十個板子啊,這些人會把老奴打死的!”
嬌瑤一聽,剛剛鬆弛下來的神情又立刻緊繃下來,不由得像瘋婆娘一般大呼道:“大少爺你讓奴家淨身出戶,奴家一介女子還怎麼活呀!”嬌瑤掙紮著要掙開那些護院武夫的手,卻哪裏掙脫的開,垂亂的發髻披散下來,活如一個瘋婆娘一般大喊大叫,哪裏還有平日的一點溫柔媚骨的模樣?
那幾個護院可不管這些,嘿嘿冷笑地一直把嬌瑤拖到了門外後,一把扔出了江府大門外,還不忘揩了一把油。嬌瑤披頭散發地坐在江府大門外嚎啕大哭,吸引了一群路人在旁觀看,此時的嬌瑤哪裏還要什麼臉皮,沒有胭脂珠寶,沒有漂亮衣服,沒有銀子的恐怖日子,隻是想想就不由得讓嬌瑤陣陣發抖,這簡直比殺了嬌瑤還要難受。
聽著府裏不斷傳出來的殺豬般的嚎聲,碩大的板子無情地打在江獨流的身上,痛的江獨流徹入骨髓。那執行家法的護院突然冷笑一聲,雙目忽然露出一股凶光,舉著板子的手猛地用力,一板子結結實實地打在江獨流的一條腿上,江獨流痛呼一聲,一陣天旋地轉,隻聽哢嚓一聲,整條腿立即被這道巨大的力量打的變了形,還未來的及反應過來,又一板子夾帶著一股濃烈的勁風來到,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江獨流的另一條腿上,直接將江獨流的兩條腿通通打斷。
那個執行家法的護院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板子隨手一扔,然後命幾個下人抬起昏死中的江獨流,打開大門,手一搖直接把江獨流扔在大街上,也不管江獨流是死是活,把大門一關,任憑瘋子般坐在地上的嬌瑤如何哭鬧,江府裏也再也聽不見一絲的動靜了。
待得那幾個護院武夫嘿嘿冷笑的向江楚寒回報,江楚寒一道冷汗瞬間流了下來,本意是想放嬌瑤和江獨流兩人一條生路,自己可沒想過要把江獨流的雙腿統統打斷,一個雙腿殘疾的人便等於失去了一切生計,這讓江獨流從今往後還怎麼過活?不由的聽的江楚寒暗暗心驚,但看那幾個護院武夫一個個興高采烈,邀功般的模樣前來回報,江楚寒也不好說什麼,隻好苦笑一聲,說了幾句褒獎的話,便命幾個護院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