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娘頓時一臉驚恐,拚命地抓住白衣公子的衣襟,驚慌地望著白衣公子,嘴巴裏發出著嗚嗚的聲音,似乎是急切的想要訴說什麼,一雙布滿了鮮血的手緊緊地抓住白衣公子的衣襟,殷虹的鮮血順著布滿了膿瘡和傷口的雙手,沾在了白衣公子的衣襟上。
“你知道的,我最討厭鮮血。”白衣公子皺了皺眉頭,“所以,我基本上很少親手殺死一個人。但是這一次是個例外。”
頓了頓,白衣公子看著李二娘她那雙渾濁的兩眼微微一笑道:“把你弄啞了可不是我的意思,說起來,你我的交情還是不錯的,我也不想你死,可是,堂會裏的那些家夥偏要我來弄死你,所以,等你變成鬼以後,也別來找我,要找,就去找那些下命令要殺你的那些人去吧。”
李二娘嗚咽地還想說什麼,白衣公子身形輕輕一閃,掙開了李二娘那雙滿是皺紋的雙手,一束微光照耀在白衣公子的臉上,李二娘無力地趴在地上,一臉驚恐地看著白衣公子,一張熟悉的臉印入李二娘的眼中,眼前這位白衣公子,赫然就是當日那突然出現在公堂之上的徐文廣!
徐文廣輕輕地從衣服的夾層裏拿出一束白綾,淡淡地道:“你知道的,我最討厭鮮血,所以,把你縊死才是最適合我的。”
徐文廣輕輕地將手中那塊白的刺眼的白綾一層一層的繞在正拚命掙紮著的李二娘的脖子上,輕輕地道:“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你不死,有些人就睡不著。”
徐文廣抓住白綾,雙手開始一點點的用勁,一邊繼續說道:“投胎以後,投個好人家,不要再像這輩子一樣了。李二娘,我徐文廣在這裏祝你……”
徐文廣的雙手忽然猛地一用力,嘿嘿狂笑著,一雙俊美的眼睛霎時間變的無比猙獰,李二娘拚命地掙紮著,被白綾溢著的脖子瞬間變的一片窒息,霎時間心跳急劇加快,李二娘兩隻形如枯槁的雙手在半空中不斷揮舞拚命地想要抓住什麼,凸出的兩顆眼球上布滿了鮮紅的血絲,因為窒息而導致的臉龐已嚴重變形,李二娘披散著頭發不斷地嗚咽著,那陣陣的哀聲如同來自地獄裏的厲鬼一般,驚恐的眼神霎時間變的無比的怨毒,兩腿瘋狂地猛蹬著,眼珠微微翻白,臉色變的烏青。
徐文廣那扭曲的表情此刻無比的殘忍,一臉瘋狂地狂笑著:“李二娘,一!路!走!好!”
李二娘瘋狂地掙紮著,徐文廣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最後,李二娘猛地一咽,鬼哭狼嚎般哀鳴一聲,慢慢地停止了掙紮,怨毒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這黑漆漆的牢房,那雙怨毒的雙眼怎麼閉也閉不起來,竟然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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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寒進了棲霞城換乘了馬車以後,徑自飛奔縣衙大牢,路上一路顛簸,馬車飛奔在這高矮不齊的青磚石路麵上,江楚寒隻覺的胸口忽然一陣隱隱的慌亂,這種奇怪的感覺讓江楚寒不由得有些坐立不安,至於為什麼會感到慌亂,江楚寒自己也不知道。
隻是,江楚寒從心底裏隱隱感到了似乎有著什麼不祥的事情正在發生,才讓江楚寒覺得無比的慌亂和煩躁,這種感覺在江楚寒前世身為刑警時,隻發生過一次,而就在那一次,江楚寒的一位戰友倒在了毒梟的子彈之下,腦袋被子彈打穿了一個大洞,血跡模糊,江楚寒眼睜睜地看著他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自己的身旁,血流滿地。
而現在,這種不祥的感覺又再一次浮現在江楚寒的心裏,江楚寒現在隻想立即去縣衙,去見熊捕頭,一顆心已快從胸膛裏跳了出來,這種急躁的心情使得江楚寒坐立不安,如坐針毯。
邱楓駕著馬車一路飛奔,歡快的馬車行使在這諾大的棲霞城裏,揚起片片塵灰。
明時邢律極嚴,知縣就如同後世的公安局長,同時身兼數職,能抓人,也能揍人,但是隻有收監的權利,沒有問斬的權利,而砍頭的手續也需要先報到州裏,再由州裏報到京城,最後再由京城報到大理寺,然後統一問斬!
明時的律法雖然很完善,但明穆宗臨終前留下遺詔,啟用張居正等改革派實施“一條鞭法”和“考成法”,使得連年戰爭導致貧困積弱的大明朝漸漸恢複了國力,走上了富國強民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