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絕對是一顆硬釘子!大明一半的經濟米糧皆彙於此,也是朝中大半官員家鄉。江南富庶,在這個時代,讀書絕對是一件奢侈的事件。家裏有條件的人家,自然個個爭著讓孩子讀書,朝廷裏一大半的官員出自江南,也實屬有理有據。
沒有任何人可以忍受一國的經濟命脈被他人把持,更何況還是以商興國的大明,若是經濟命脈把持於他人之手,大明朝將立即岌岌可危。無論多麼昏庸,崇禎還是很清楚這一點,否則,這讓崇禎將來百年之後如何有顏麵見自己的老祖宗?
崇禎帝頗為自負,獨斷專行,聽不進逆耳之言。在處理棘手的政務難題時,往往遷怒於文武百官,怪他們不盡職盡責,以至於造成了“重典繩下”的局麵,搞得“上下囂然”。剛愎自用和虛榮心使他聽不進逆耳之言,隻喜歡聽相同的意見。
另外,崇禎帝為人多疑,好猜忌,總是不信任各位文武大臣。剛剛繼位時,他對宦官進行約束,不加重用。但自從崇禎二年(1629年)冬,後金兵進入內地騷擾,京師戒嚴後,崇禎帝便公開表露了他對百官不信任的態度,開始重新起用宦官。
楊嗣昌很清楚,咱們這位天子,可是極其貪圖權利的!更何況,這一次江南的風波,還是東廠一黨暗中做怪的,也可以說是崇禎對東廠的放任造成的。
“不知,此次的江南又會掀起怎樣的風波呢?”楊嗣昌暗暗地想著,信步走進了院子,手中正握著一封已撕開了的文書,這封文書,正是吳孟明派人專門遞來的。
楊嗣昌已然能夠感覺到,江南這處遍地煙華之地,即將掀開一場血雨腥風了。
“對於政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要說江楚寒,江楚寒卻根本不想加入楊嗣昌的黨朋,然而,江楚寒需要勢力,隻有有了勢力,江楚寒才可以爭取利用這股勢力,達到改變清兵入關這個曆史上最終的曆史走勢的目的。
一葉孤舟,已然順著這條長長的江水東去了。
兩淮以東的江南之地,貫穿了整個揚州府與杭州府,也就是今天的江蘇省和浙江省。明朝開國時的都城、現在的陪都---應天,也位於此處,自古便是煙華之地,才有了煙花三月下揚州的千古美詩。
江楚寒此刻正孤身一人坐在船上,這次出來江南,江楚寒沒有帶一位隨從,隻是帶了些後世帶過來防身用具。剛剛受封為禦史的江楚寒,甚至連應天府台丘瑜丘大人也未曾去拜訪,在家裏屁股還沒坐熱便急匆匆得趕往江南,一來邱楓的傷勢極重,還未好透,二來自己也還沒有時間組織親衛隨從,三來時間緊迫,因為孫傳庭孫將軍,已經風風火火的趕往揚州,去找陳奇瑜商量大事去了。
按規矩,禦史受封當進京受賞,可王公公就連江楚寒所需的一幹官府印信等也直接交給了江楚寒,這個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江楚寒趕緊下江南去辦差去吧,要是回京受封,一來一回又得耽擱好幾個月。這種不按規矩辦事的皇帝,千古以來也隻有那位以勤政聞名的崇禎能做的出了。
江楚寒時間緊迫,隻好草草著了行裝,在碼頭囑咐了眉兒和一幹家丁幾句後,便單身上路,一個人踏上了這條小船,順著江水一路往東而去。
站在船頭,江楚寒看著這片美麗的江水,心潮起伏,仿佛天和水連在了一起一般,分不清哪裏是水,哪裏是天。微微地握緊了腰間的那柄寶劍,江楚寒已然能夠感覺到,腰間的這柄尚方寶劍,究竟是多麼的沉重了。
按照和孫傳庭等人所商量的計劃,江楚寒將順著江水一路往東,沿途不經過任何城市碼頭,不走陸路,直接前往揚州府於孫傳庭陳奇瑜等人碰頭,爾後在依計而行,分開行動。
江南原本並非是鐵板定釘的一塊密不透風的牆,隻是在東廠和溫體仁等一幹朝臣的大力扶植下,將好端端的一塊江南封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而在張彝憲將京裏的一切布置好時,想要在插手江南,已是難上加難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不過也就插入了孫傳庭,蘇毅等兩人。而陳奇瑜,是屬於一個完完全全的中間派,徹徹底底的老狐狸一隻,牆頭草隨風倒。
但是要說陳奇瑜沒有兩把刷子,江楚寒還真不相信,原因事實上很簡單,陳奇瑜能在這片密不透風的江南生存下來,穩穩當當地坐了兩任揚州府台,也有著陳奇瑜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