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如同在棲霞時一樣,一桌子好酒好菜,依然還是那兩個人,江楚寒和王公公。尚在棲霞之時,江楚寒和王公公,還是一名下位者,和一名上位者所同室而處的姿態,而眼下,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這種形勢,就徒然發生了一絲的改變!
今日的江楚寒,已然貴為鎮國公,當朝極品,位及人臣,而王公公卻仍然還是王公公,時移勢易,這讓江楚寒也不由得生出了些許絲絲的感歎。
“國公爺!”酒過三巡以後,王公公望著江楚寒,微微一笑說道:“國公爺可曾還記得當日某家還在棲霞之時,與國公爺曾說的一番話。”
“記憶猶新。”此時此刻,身穿著一身蟒袍的江楚寒點了點頭,不由一歎說道。
“某家當日曾說,國公爺的命格,乃是奪他人福祿之命格,今日所看,果然如某家所預料的那一般,國公爺此時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入士以來也不過才短短一年多光景,便已經位及人臣,想張良,韓信之流等,可有一人有國公爺今日之機遇?”王公公淡淡地一笑,啄了一口酒,抿了抿,然後緩緩地說道。
耳邊聽著王公公的話,經曆了這許多之事的江楚寒哪裏還敢真把這一番論調不放在眼裏,當下便霍地站了起來,向著王公公微微地垂了垂手,然後鄭重點了點頭,道:“沒錯!”
“國公爺客氣了。”王公公慌忙站了起來,“雜家一個閹人,哪裏敢勞駕國公爺?國公爺請坐,請坐。”
江楚寒淡淡地笑了一笑,道:“不如,還請王公公今日再為本國公相上一相,王公公,不知意下如何?”
“既然國公爺有此雅興,那雜家就再為國公爺看上一看!”王公公笑了笑,看了一眼江楚寒,忽然緩緩地道:“不知國公爺今年幾何?”
“這個……”江楚寒頓時怔了一怔,想了想,頓時才長吸了口氣,道:“二十有二。”
“國公爺今年不過二十二歲的年紀,放眼整個天下,所有朝代,可有一人有國公爺今日的待遇的?”王公公臉色已然是緊繃了起來,緩緩地道。
“沒有!”江楚寒無奈地歎了口氣,“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本國公還需要王公公指點一二。”
倘若此時此刻,江楚寒對王公公的這一番禮遇,若是被外人瞧見了,一定會驚得掉了大牙,可是江楚寒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眼前的這一位太監,才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高人呐!
“敢問國公爺,倘若國公爺再向上一步,那是什麼官兒?”王公公緩緩地一笑,平靜地道。
“王!”
江楚寒想也沒有想,便道出了這個讓人觸目驚心的字眼,王,封藩之王,世襲之王,這普天之下,還有什麼官兒能比王更大的了?
“沒錯,王爺!”王公公點了點頭:“可是國公爺真的認為,本朝會出現第一個封藩之王麼?”
“絕無可能!”江楚寒的臉色此時也霍地嚴肅了起來,隻見江楚寒搖了搖頭,然後半晌才歎出一口長氣。
“某家在宮中常聽到國公爺的所作所為,國公爺能夠飛黃騰達,某家心裏其實也是甚為國公爺感到高興的。”王公公點了點頭,頓了一頓,繼續道:“可是,某家今日再觀國公爺的麵相,已然與一年前發生了改變!”
“觀國公爺此時的麵相,雖天庭飽滿,卻隱隱的暗含金光,並且,國公爺的命格裏,卻並不屬於金,木,水,火,土等任何一隻,國公爺的命格如此奇怪,當真如世之罕見。”
說到這裏的時候,王公公的臉色已然發生了一縷急劇的變幻,忽地沉聲道:“昔日在棲霞之時,某家便看到國公爺麵相奇異,可吸取他人福祿命格,而今日,國公爺的麵相,卻也依然如此!可以說,與國公爺尚在棲霞之時,並無任何的區別!”
說到這裏的時候,王公公的聲音也不由忽地緊張了起來:“可是國公爺,你可能明白,物極必反的道理啊!”
“物極必反?”江楚寒摸了摸腦袋,神情也不由得立即凝了起來,想了想,複又沉聲道:“還勞煩王公公示下。”
“國公爺,雜家那也就照直說了。”王公公悄聲道:“國公爺這命相乃是吸取他人福祿之命格,說穿了,就是采集對手的福祿,為自己所用,這才成就了國公爺今日的這一番地位,可是,若是國公爺繼續長此以往下去,又會如何呢?”
“騰,則一飛衝天,氣衝九霄!古往今來,將再無任何一人能有國公爺這一番地位和成就!”王公公神情一肅,指尖朝天,道:“再往上,那是個什麼地位?國公爺,某家不怕在您麵前說一句誅心之言,若非不是王爺,就便是……那個九五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