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一腳踹過去,西陵王被一腳踹醒,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麼事就見自己著了地,西陵王怒目而視,“你……”
“哦!我忘了,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哈……”阿離一臉什麼事都沒發生、恍然大悟的表情,雙手歡快地絞著衣袖,笑得春風得意。
西陵王正準備跟她大打十八個回合,阿離氣定神閑,慢悠悠地說:“呦!都卯時了,不知道今天這早朝還上不上?這才第二天,不會有人就要做昏君了吧?”
“姒離憂,等著瞧!”西陵王摔下一句話,闊步離開。
阿離頓覺心情大好!早飯都多吃了不少呢。
依禮,冊封的第二日,阿離是要先向太後行跪拜禮,再向西陵王和王後行禮。
這西陵的太後薨亡多年,自然可略去不提。西陵王自然也不敢指望阿離給他下拜,王後更是不可能,阿離連夏國皇帝都不跪,又豈會跪她。
於是西陵王很識趣地傳令:端木夫人長途跋涉,要多多休息,這行禮就免了。同時下詔,西陵與南淮風俗不同,禮節亦有差異,故而端木夫人可不遵從任何禮節,除了西陵王。這話也就意味著阿離身份一如王後,人人皆道端木夫人寵冠後宮。
阿離既然是南淮公主的身份,隻好也跟著南淮王族的姓氏,對外稱端木夫人。
而且西陵王、王後與一眾妃嬪居於東明宮,而阿離卻獨占飛羽宮。這是西陵王經過深思熟慮的,要是住太近,那天阿離心血來潮飛簷走壁還好,萬一瞬間轉移,或是哪天她宮裏突然出現八隻腳的貓,會飛的老鼠,下場桔梗花雨什麼,隻怕要嚇壞他的美人們。
但這事擱在別人眼裏,隻覺得西陵王待端木夫人越發與眾不同。而且西陵王去飛羽宮去的很是勤快,別人當然不知道他是去找阿離打架的。他們約定阿離不得使用法術,西陵王不得找人幫忙,若是西陵王嬴了阿離,就補上洞房花燭夜。
每次打架,西陵王都必輸無疑。後來有一回,西陵王自己發明了一套招式叫郎情妾意十八式,每次出招都以親她臉蛋、摸她下巴、抱她等為目的,擺明了的調戲。
阿離身手雖然遠遠在他之上,卻自幼長於深宮,身份尊貴,從不曾遇見過流氓。繼而方寸大亂,讓西陵王討了不少便宜。
比如西陵王右手拆阿離的招,左手就比劃著要捏她下巴。阿離惱羞成怒,就恨不得把他的左手剁掉,就沒顧到他往上湊的臉,就讓他一親芳澤了。
最惱人的是每次得逞後,他非要再好好氣氣她!比如那次他摸到了她的下巴,他看著自己的手,無限感慨地說:“美人香,繞梁三日好風流,孤覺得孤可以三天不洗手了!”
阿離害羞臉漲得通紅,真想把那隻手給剁了煮了喂狗!
可見對付文化人,最有效的就是耍流氓。
最後阿離一怒,把西陵王的手給打脫臼了。
西陵王還心情大好,一向威儀赫赫、不拘言笑的西陵王,一連三天見到誰都笑得跟朵花似的。嚇得一幹宮女太監、王公大臣、後宮嬪妃氣都不敢出,能避則避,避不了的,隻好也跟著笑得跟朵花似的。要是笑得跟朵花似的也有花香,整個長陽都芳香四溢了。
西陵王第四天心情不好的原因,在於他又去了飛羽宮。
第四天,西陵王剛一進門,阿離出其不意一招就把他製服了。點了他的穴的時候,西陵王正擺了個金雞獨立的姿式。
阿離笑吟吟地說:“你猜,什麼時候才會有人來救你?”
阿離說完樂嗬嗬地回榻上躺著,拿著《詩經》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地讚歎:“嗯!好詩,好詩!”
所謂既來之則安之,西陵王隻得鎮定地等人來,至於讓阿離良心發現主動給他解穴,他是不指望了。半個時辰後,門外傳來腳步聲,想來是到要傳膳的時間了,西陵王大喜。
阿離一手托著腮,一手握書,麵無表情,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可西陵王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隻見阿離嬌滴滴地喊:“王上,你好壞!不要脫人家衣服啦!”
她一臉從容淡然的表情,竟會是那樣嬌弱甜膩的聲音!那樣清冷的女子,原來也會有這樣嬌滴滴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隻聽見門外腳步聲齊齊整整地撤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