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範...似乎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
“呼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
你究竟是怎麼把一個呼嚕打的和戰嚎似的啊喂?
咳,總之,他早就不是處於昏迷狀態了,但是卻睡起了大覺,怎麼叫也叫不醒。嘛,他最近也夠辛苦的,開飛空船都得靠他,晚上時不時的要是碰到強風也得被叫起來控製飛空船,一定沒怎麼睡好,現在看來他的身體本能決定趁著這個機會把幾個月的覺都補回來...我也不知道啦,矮人的身體構造可是很複雜的。大腦結構應該也是。
但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我是說,沒錯,我們合力可以啟動飛空船——老範教過我們,他甚至還找時間教了蒂莉亞怎麼駕駛飛空船,但是畢竟這可是穿越鯨魚整個身體的性命攸關的旅程啊!我們可不能冒險,萬一飛空船的魔法陣因為過多撞擊失效了,鯨魚的各種體液湧進船.......惡啊啊啊!你看!你看!你明白我們為什麼就算是死也不能冒險了吧!
蒂莉亞不停的搖晃著老範,奈趁機在他臉上撓來撓去的,試圖叫醒他,但是他就是不醒,無奈的我們隻好先去和庫如索去取他的物品了——其實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有幾件東西他執意要帶走,作為紀念。比如說他那唯一在節省木材不點火的黑暗中賴以解悶的魔法留聲石,他就是因為那個隻記錄了一首歌曲的小石頭,才沒有瘋掉的。
是呢,在這樣充滿了惡臭(幸虧這個鯨魚的胃實在是太大了,而且經常進食吞咽,不然空氣都是問題)的漆黑之地待整整二十八個月...無法想象。這麼說吧,他被困的時間隻比我們旅行的時間短一點點,大家可以想象這究竟是多麼漫長的一段時間了吧。
說實話我有點佩服這個男人——而想到這,我偏頭看了看同樣站在甲板上的庫如索,他長長的深色頭發和胡子明顯這兩年都沒有修理過,而神色雖然透著疲憊和憔悴,卻一點也不見被打垮的跡象,啊,不過現在他的神色慢慢變得......驚慌?
“怎麼了?”正好看到了庫如索表情變化的我立刻問道,並且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遠處,庫如索升起的篝火被什麼東西粗暴的弄滅了。
“一定是、是這裏的原住民...我也不知道,他們可能是鯨魚胃裏的寄生蟲,我一直躲著他們,除了一個,呃,我叫他一百二十五,因為我是在鯨魚吞咽第一百二十五次東西的時候碰到他的——”庫如索頓了頓,因為他看到了我讓他講重點的表情:“呃,他們很危險!其實...在你們之前也有一兩艘船被吞進來,那些船都被毀掉了,但是我看到還有船員幸存,和我一樣趴在船隻碎片上......在我救起他們之前,所有的人都被拖下了碎片。”
庫如索說的很詳細——那麼久沒和真正的人說話了,肯定會很想多說點。但是我打斷了他,問:“拖下去了?為什麼,他們是腐食動物?”
“......不。他們隻吸取鯨魚的體液,但是...一百二十五告訴我,他們必須確保鯨魚得到足夠的營養,所以才不得不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