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若。”芷然公主親自迎接她,她轉身,輕笑道:“見過芷然公主。”
芷然攙起瑾若,道:“叫我芷然就好,在這裏無需那麼多規矩。”
進了正門,瑾若才發覺氣氛有些不對,皇上和太後都在,瑾若立即後悔了,要是早知道如此,她寧可找一別處呆著也不會找芷然。
隻是如今退無可退,瑾若上前行禮,太後倒是一臉和氣,拉著瑾若的手道:“許久未見這丫頭了,長得越發好看,北寒陌這個魔頭還算是有點福氣的。瞧瞧,這麼冷的天,穿的這麼單薄,可不是手都涼的嗎?”
瑾若含笑搖頭:“謝謝太後關心,瑾若一向體寒,手一向有些涼,無妨的。”
“既然體寒就多調養調養,以後也要為陌兒生下小王爺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作為正妃,要要早些誕下子嗣才好。”皇後說著,瑾若心裏嘀咕著,怎麼一個體寒她都能想那麼遠,恐怕想的不是一日兩日了。
並不敢正視皇後的目光,並不是因為害怕她,而是似乎感覺在欺騙一個人似的,她現在和北寒陌的關係,想到還要為他生孩子,臉微微有些紅。
太後看瑾若臉紅,一時覺得她在羞怯,方勸慰道:“好了,好了,哀家做祖母的都不著急,皇後就莫要念叨了,我們不是正在說著芷然丫頭的事情嗎?怎地說到瑾若頭上了。”
瑾若抬眸看了一眼芷然,方道:“回太後娘娘、皇後娘娘的話,瑾若隻是來跟芷然公主打個招呼就要走的,恐怕王爺要等急了。”想著自己在這,恐怕這幾個嫡親的人說話不方便。
“隨你好了。”皇後開口道,一旁的芷然在瑾若耳邊輕聲道:“再怎麼著也要叫母後好些。”
瑾若還真是忘了,走時不忘再加上一句:“皇祖母、母後原諒瑾若禮數不周,瑾若告退。”
看到皇後還算有點滿意得點了下頭,瑾若對一直在為自己說話的皇太後莞爾一笑,便跟著帶領的丫頭離開了,一路上瑾若的手心都出汗了,以前不是陌王妃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麼,如今成了北寒陌的妃子,每次看到皇後都會緊張,常言說,醜媳婦見公婆,自己這算什麼。
皇後的話還在耳邊回蕩,子嗣?正妃?她似乎一直覺得這些字眼離自己很遠,不過今日皇後一提,她才發覺,這些近在眼前的問題,卻把她難住了,從南夕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北寒陌在一起,一直覺得自己在害怕些什麼?隻是一旦這個決定下了,反倒覺得輕鬆了,每次看到北寒陌,雖然麵上還依舊,但是心裏總是有些雀躍的,和他成親的時候,實屬迫不得已,而如今真的在一起了,自己還在別扭些什麼。
一直想著北寒陌遷就自己,不知不覺中自己也無聲無息得扮演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角色,而自己顯然是不稱職的,總是自私得把自己的事情當成大事,卻忘了北寒陌似乎頂著更大的壓力。
自己想著想著,才覺得小道周圍的景色熟悉,轉眼才看到流珠閣的牌子,不知不覺,自己居然順著小道走了過來,在這個小院的點點滴滴彷如昨天一般,再次進去,裏麵是幹淨的,雖然沒有住人也沒有宮人,可見是總會打掃的。
春天的氣息漸漸近了,天氣也回暖了,走上長廊,在長廊的盡頭,疏雨亭下,一個人背對著自己,負手而立,手中一把長簫,而案上依舊放著那把琴,隻不過沒有了彈琴的人。
轉身正欲離開,一個倩影擋住了路,太子妃李青舞一身青素色錦衣,端著茶盞,“陌王妃。”
瑾若回頭,果不其然,太子也正回頭看著自己,瑾若一時有些尷尬,也忘了行禮:“對不起,我是來,來找北寒陌的。如今不在,恐是在芷然公主處,我先走了。”她低頭,和李青舞擦肩而過,李青舞看著她的背影,眼中似乎有著羨慕的神情,而太子低眸看著青案上的那把琴,彈琴之人不再,而自己卻走不出來。
“殿下,對不起,也許我不該過來的。”李青舞說道,倒了杯茶給太子。
太子輕輕搖搖頭,端著熱茶,鬆手,茶碗墜地,碎了一片,李青舞雙膝跪地,太子看著她:“你似乎從來沒有來這裏的習慣,今日是第一次嗎?是因為看到她來了嗎?本王說過,不許派人跟著吧!”語氣輕緩,但足以讓李青舞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