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烏珠的手,似乎心裏平靜了很多,烏珠開口:“王爺,你現在不隻有烏珠,你還有整個天下。”
一聲冷笑,整個天下,對他來說,那似乎並不是自己的追求,可是想起自己為之奮鬥時的勇氣,也許隻是想要得到父皇的肯定,如今當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他深知,為了這一天,多少人付出了代價。
“本王可以選擇退出嗎?”桓王看著烏珠,烏珠含笑,瑤瑤頭:“王爺退無可退,皇上詔書已宣。”
桓王望著這久違的微笑,似乎看到烏珠的微笑,他身上的重擔就會覺得輕很多,也許隻是因為有這樣一個不離不棄得人守著自己,他輕輕擁住烏珠:“願意讓本王做這個皇帝嗎?”
回抱著桓王,其實烏珠很想說她不願意,話到嘴邊卻成了:“珠兒願意。”
有時候當兩個人相處久了,哪怕說出了違心的話,對方也聽得出來,隻是北子桓也說了違心的話,他道:“好。”他能如何?也許這便是選擇,不過他已經感激上天,上天沒有剝奪他的珠兒,這已經夠了,如果北堯非要一個人來擔著,如果真的退無可退,那麼他就擔著又如何?可是他現在隻想呆在這裏。
北子桓冊封太子儀式的前一日便是李青舞的生辰,李青舞借由太子名義請了很多宮裏的人,包括北子桓和北寒陌也更有朝中地位頗重的大臣,北尋楓起初並不知道這些,當他知道的時候,眾人也已經就位了,坐在主位上,北尋楓聽李青舞一一介紹到場的人,北尋楓沒有表示任何的態度,他也不想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也許是為了同情這樣一個皇子,也許是另有目的,而現在他開始懷疑的卻是李青舞的目的。
如果她起初說辦這樣一場祝壽宴是為了讓眾人記住她最後太子妃的位置,那麼聽她介紹來的這麼多的人,他開始懷疑,也許目的不是這麼純粹,可是麵對麵前一片的黑暗,他猜測不到身邊的人要說些什麼。
北子桓沒有來,這是北尋楓意料之中的,雖然他表麵上看來是恨極了北寒陌,可是他也不是愚鈍之人,當然也明白吳皇妃的死跟太子脫不了幹係,甚至是李奇暉。
太子妃壽宴也並非大壽,所以歌舞節目編排的並不多,北寒陌獨自一人坐著,他當然不知道這個宴會是李青舞央求著太子舉行的,在他的眼裏,他甚至沒有注意過李青舞,他的腦子裏,現在唯一想的卻是上官瑾若,她真的愛過北尋楓嗎?那麼自己呢?這些日子以來,他記不清自己問過自己多少次了,可是沒有答案。
忽然從座位上站起身,北寒陌走到中間,眾人抬頭看他,他隻看著北尋楓:“本王身子不適,先回去了。”北尋楓正欲點頭,忽然感覺到手臂被人拉著,李青舞先一步比北尋楓先開口:“陌王爺請慢,本宮有事想央求陌王爺,不知陌王爺可願意?”
北寒陌不知她何意,但是看著北尋楓沒有任何表情,他道:“太子妃嚴重了,也太高估本王了,本王可以幫你什麼?”
站起身,慢慢走下台階,這是北寒陌第一次這麼注意李青舞,明眸皓齒,眼睛腫透露著精明能幹,身子纖瘦臉色紅潤,他走到北寒陌麵前,彎身行禮:“陌王爺能做到的。”她踮起腳尖,湊近北寒陌的耳朵:“希望陌王能放過家父。”
薄唇扯出冷笑之意,北寒陌看著李青舞,李青舞的眼睛也專注得放在北寒陌身上,北寒陌湊近她,眼睛看向北尋楓,朗聲道:“本王非要他的命不可。”
他轉身而去,不可一世的笑容在李青舞的眼中變成了狠狠的怒意,手臂忽然被李青舞拉著,北寒陌厭惡得轉身,隻見李青舞微微一笑:“陌王信不信本宮讓北尋楓生不如死。而且是當著眾人的麵。”
她的話很輕,北寒陌知道周圍的人並沒有聽到,也許李青舞是故意的,因為在他們說話期間,絲竹之樂根本沒有停下來,眾人肯定難以想象這句話居然是從這麼柔弱的女子口中傳出的。
也許是看到了北寒陌眼神中的堅決,李青舞從袖口處掏出一把匕首,她上前抱著北寒陌,匕首狠狠得插入了自己的肚子,感覺到她臉色蒼白,北寒陌推開她,她跌倒在地上,絲竹之樂停了,眾人皆驚呼,北尋楓似乎遇到到了什麼,心裏猛的一痛,他慌亂得站起身,身邊的奴才立即上前攙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