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扒開包袱一看,裏麵卻是金燦燦一個一尺長的黃金盒,耀得晃眼,上著一把黃金鎖。逍遙候看起來是個儒雅之人,行事怎的如此俗氣,裝東西要用純金打造一隻盒,便諷刺說:“這麼牢固的一把鎖,難怪不怕人搶?”
林之靜道:“淩風公子把黃金盒給老夫打開就能看了?”
淩風冷笑;“盒子給你,你更要食言。”
淩風這聲出口,那五截棍的眼中突閃凶光,再看風卷殘雲中兩名隨侍臉上還是冰冷的神色,但是手上都捏緊了拳頭。林之靜搖頭道:“淩風公子誤會了,你看那鎖可有鑰匙孔,這是一把無匙黃金鎖。”方千邈二人將鎖翻看了幾遍,果然沒有插鑰匙的孔,那這鎖怎麼開?
林之靜道:“這鎖一上鎖,除非把鎖砸壞,否則隻有犬子和老夫能開?”
淩風不相信林之靜道貌岸然的樣子,啐道:“你道我不敢砸開這鎖嗎?”
五截棍聽他口口聲聲對林之靜不恭,提起五截棍怒喝道:“吊橋之上就不該救你,若不為幫你們耽誤了時日,我們不一定會被泥石流掩埋。”
林之靜示意五截棍禁聲,依然平靜如初,說:“那二位就砸開黃金鎖好了,取利器給他們!”林之靜一名隨從自身上取出一把短匕遞了上來,眼中滿是怒色。方千邈小心謹慎接過短匕,怕他趁機偷襲,看這匕首精鋼打造,是個好東西。淩風接過匕首費了翻周折終於砍斷了鎖口,打開黃金盒,裏麵果然有一隻淡青色的短笛,方千邈一把抓出來細看,真是用一方整塊的玉石打成,握在手中冰涼。淩風看黃金盒裏還有一塊通體潔白半個巴掌大的玉牌,係著絲穗便拿出觀看,屋裏五截棍和兩名侍從忙齊刷刷跪了下去。方千邈不解地看著三人,又見淩風齜牙咧嘴,表情奇怪,好象那玉牌是塊燙手的山芋。
林之靜搖頭無奈地笑了起來,問:“淩風公子可是覺得冰涼寒心,一股寒澀的力量湧進身體!”
淩風臉色慘白,咬著牙瑟瑟地說:“我就知道老匹夫有詭計暗算我們?”
林之靜微微皺了下眉頭說:“淩風公子少年得誌,過於自負,原本也該說是情有可原,可是做事太過急噪,多疑卻不穩重,難免吃虧!這一路來,吃了這麼多苦頭,仿佛用處不大!”方千邈看林之靜神情肅穆,威嚴氣勢陡增。
“淩風公子所握這塊玉牌也是犬子的隨身之物,這並不是一塊普通的玉牌,在我逍遙林門內,它被奉為逍遙銀令,為我林家的當家少主所持,門內諸人見令如見少主,奉持令人之命如奉少主之命。“方千邈細看淩風手中那玉,見一麵上有逍遙二字,另一麵有銀令二字,文字四周雕花行雲,惟妙惟肖,難怪玉牌一出,下人都得跪拜。再看淩風齜牙咧嘴更甚,方千邈不解地問:“何處不妥?”
林之靜吩咐了三名下人起身繼續說:“雖然拿到這塊令可以如同犬子一般指揮林家上下,但是這塊玉牌乃為我林家家傳至寶,卻並不是任何人想拿就拿得了的。這玉寒澀冰涼如萬年冰山,沒有高深的內力抵擋不了玉牌自身的寒氣是其一。”
方千邈看淩風額頭冷汗直冒,想他本來就有重傷,估計是抵禦不了寒玉裏如同萬年冰山的寒氣,難怪林玉斂終日臉色蒼白,身邊隨時有座冰山,時時如在冰窖,林家怎麼拿這麼塊事物做傳家寶。
方千邈當下從淩風手中拿過玉牌恭謹奉上說:“晚輩二人唐突了候爺的家傳寶物,請候爺…”方千邈話說到一半就驚訝地瞪著手中玉牌,他不僅感覺到萬年冰山的寒氣,而且玉牌內好象有冰冷艱澀的高深內力往自己體內湧入,霎時之間,隻覺一股極其涼澀的力量通便全身,不由激靈靈打了好幾個冷戰,再看淩風默不做聲歸坐在側,閉目運功,想來是正想逼出那股寒澀內力,他剛才吃了暗虧,也不好意思再罵林之靜。
林之靜看方千邈臉色,微微一笑,手上一揮,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道不僅卷走自己手上的玉牌,而且才剛襲入自己體內的冰寒內力也立即被吸了過去。方千邈身不由己的往後跌坐回椅中,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相信世上有如此武功。林之靜將寒玉握在手中,麵色不改,手再一揮,桌上的黃金盒也到了他手中,他將寒玉放入盒中,放置一邊。方千邈驚歎林之靜以氣馭物如同仙人,在他手底下自己和淩風是絕無可能搶走黃金盒的,剛才林之靜是故意讓自己得手。
淩風雖然仍在收心運功驅寒毒,但是看他呼吸急促,心裏一定如打翻的五味瓶,自己一向看不起林玉斂,想不到林玉斂功夫竟然深不可測,他身邊的一塊寒玉都讓自己手忙腳亂,真的是天外有天,樓外有樓,自己空負驕傲,其實高過自己的人太多了,傲慢之心登時被驅個無影無綜,如此厲害的林玉斂會被什麼更厲害的人暗算了呢?
林之靜繼續說:“犬子若內力增加,這寒玉會自動吸走一部分,如果犬子內力因故敗弱,這寒玉又會自動將內力再反供入犬子體內補充,兩者就如同流水一般,高的往低的流,保持平衡才會靜止。這寒玉也就是犬子的另一方真氣後備,如果突然被強大外力削弱真氣,這寒玉立即可以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剛才二位手握寒玉,內力均不如寒玉,真氣就流入二位體內,二位不習慣這冰寒之氣,感覺有些不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