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陷阱 第四屆(1 / 1)

史其安說:“趙國公請坐,筆墨伺候。我說你寫!”史其安右手被方千邈所傷,再不能模仿筆跡,隻能要挾趙闊嵐親筆寫。他要趙闊嵐寫下在摸底河被慕容家和史家夾擊,要家中速調遣人馬接應,而且他的聲音故意說得很大,讓樓下的人和廢樓裏的史其樂都能聽見。趙闊嵐猜想那些前往摸底河的手下一定會殞命在黑水教手裏,黑水教會留下慕容家的手下,然後奉自己這書信之命去接應的手下又會和慕容家的手下拚個你死我活,然後在史其安的操縱下,兩家會接連不斷的火拚,史家坐收漁人之利。趙闊嵐閉目沉思後,終於還是拿起那支沉重的毛筆。自己不能死,雖然自己不怕死。

史其安看過趙闊嵐的書信,得意地笑道:“好,很好,趙國公不愧是英雄!”

趙闊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來的,每一步都如同拖了千斤石碾。方千邈臉色好了一些,額頭汗盡,毒暫時被逼入一處,他看一眼獨坐湖邊的趙闊嵐,輕輕歎了口氣。

賈福寶輕蔑地說:“不過是一死。何必還要拖上那麼多人為你陪葬。難道寫了信,他們真的就會留你一條命。”這武狀元也是一條漢子。慕容清風又重重地唾了一口,和賈福寶走到離趙闊嵐更遠的地方坐下。

獵鷹歎口氣說:“趙國公也有趙國公的難處,慕容公子上有父親,下有兄弟不少,失去的是自己性命。趙國公家裏隻有幼子,兄弟不能服眾主事,趙三小姐再伶俐,終究是女子。如果趙國公有個好歹,趙家也就完了,他暫時妥協史其安,說不定還有機會,為了家族,趙國公才不得不屈服!”趙闊嵐投過來感激的目光,眼角的皺紋顯出幾分蒼老,他才不到四十歲。

慕容清風聽獵鷹如此說,冷哼了一聲,對賈福寶說:“惡心事情都可以用家族榮辱為借口。趙家如此,史家也如此。誰不知道,史家為了拉攏方千邈,讓自家的寡婦投懷送抱。不是鳳凰山莊暗地裏幫忙,史家能那麼快恢複元氣?隻是沒想到的是,以前以為是寡婦投懷送抱,現在才知道這拉皮條的還是你這相公。自己裝死做縮頭烏龜把自己老婆往別人的床上送。”

史其安大吼道:“住嘴,你胡說。是方千邈處心積慮假意幫我,找機會接近我兄弟勾搭我夫人。”邊說邊提了桌邊的杯盤瘋狂地往下扔向慕容清風。這些都不是史其安計劃以前曾預料到的,他從來不知道妻子嫁給自己前就有了心上人,他隻知道自己第一眼看見她,就知道自己愛上了她。他以為分別幾年對自己對妻子都不是太難的事情,等計劃成功,一切都還能繼續。但是這件事情完全脫離了他的控製,完全出乎他的意外,雖然他聽從了胡豹的安排,用自己的存在來擾亂方千邈的心思,讓他屢屢遇險,可想到自己的妻子天天和另一個男人呆在一起,一想到那些流言,他的心就象被刀割一樣,他強忍著就為等今天。妻子和方千邈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他嫉妒得發狂。她愛妻子,又恨妻子。漫長的蟄伏煎熬得他內心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日日盼望和妻子團聚,但現在和妻子團聚了,又因為嫉妒和懷疑狂躁。

慕容清風看史其安發狂,心情大好,繼續恥笑說:“你老婆過門沒多久你就殘廢了,也沒留下個一男半女的,反正你也站著茅坑不拉屎,白白冷落了美人。若不是你早就暗中把老婆送人,姓方的會願意幫你這麼多的忙,你兄弟都不知道你活著,難道方千邈比你兄弟還靠得住?你沒給好處,能嗎?”

史其安瘋狂地一聲大吼,雖然坐在輪椅上,可連桌子都掀翻了,口中還激動地吼道:“不是的,我沒有。是那賤人嫁我以前早就和方千邈眉來眼去,是方千邈聞著騷味追來的,我若早知道他二人的關係,我怎麼會上方千邈的當,讓他給我戴綠帽子。”

賈福寶也冷嘲熱諷地說:“反正你老婆也以為你死了,給死人戴綠帽子也不算什麼。人家還年輕,不能不為自己打算啊!”

史其安氣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捂著胸口吼道:“賤人,我不會放過你們。”獨自一人的時候,史其安也曾心平氣和反省自己拋妻遠去不對,但是一旦麵對妻子,嫉妒隻能指揮他做出殘暴的舉動。原本為他還活著而喜悅的顧念之麵對一個暴躁狂人,嚇得柔情殆盡。史其安看妻子對自己的暴力不但沒有懺悔,反而對自己冷淡了不少,更懷疑妻子和方千邈之間有染,早已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