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直向水榭露台掠去,毒神反應最快,就在那人影快要掠上露台的時候,一掌辟下。方千邈人在空中,又是憤怒氣急,被一掌打落啪的一聲落入水中。方千邈可以忍受任何事情,但是他不能忍受顧念織的名聲受到玷汙。史其安如此瘋狂,顧念織跟他重逢,也不會過什麼舒心日子,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就應該早些告訴她,史其安還活著。
史其樂從廢樓裏衝了出來,衝樓上氣憤地喊道:“大哥,你不能這麼說大嫂。大嫂以為你不在人世,撞石殉夫,何等貞烈,她和方千邈清清白白,你假死丟下她們去,嫋無音信,你對得起大嫂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大嫂?”
獵鷹跳進湖裏,撈起方千邈,史其樂忙接住濕淋淋的方千邈關切地掐住人中,想讓他快些醒來。獵鷹一身頂著不少綠色浮萍,爬上岸,隻覺渾身無力。方千邈被毒神打了一掌昏迷是正常,可獵鷹感覺自己渾身無力是為何?湖水有毒。
史其安看兄弟為方千邈說話,又關心方千邈的死活,惱恨不已。自己為了家族忍辱負重,不見天日,結果老婆和人家勾搭,兄弟也幫助外人。當下心中不平,怒道:“小樂,你馬上上來。否則我就再沒有你這個兄弟。”
史其樂抬頭說:“大哥,你瘋了。你完全瘋了!”胡豹擔心史其安狂性大發,壞了大事,忙半推半勸讓金滿堂把他推進去,隻說自己再好好勸勸史其樂!
金狼王索然無味地打了個嗬欠,說:“真無聊。環兒,彈一曲我教你的鳳翔台。”金狼王自在的享受美人妙樂,樓下一片混亂,誰也沒功夫理會他們的雅興。聽了一會,金狼王皺起眉頭說:“環兒太弱,這鳳翔台彈不出氣勢,不好,不好,還是彈你自己那望春吧。”環兒坐在紗蔓後換了曲子再彈。
樓下方千邈終於醒過來,可受傷太重,又中了湖中之毒,無力自行療傷。獵鷹渾身無力,也很難替他療傷,趙闊嵐被人冷落,自己也不和大家來往。史其樂勉力強行為方千邈療傷,無奈功力和毒神相差太多,無濟於事。慕容清月和賈福寶認定方千邈幫史其安詐死,幫史其樂擴充勢力,雖然此時和史家為了女人鬧翻,可畢竟也算是史家一邊,二人雖也圍在方千邈身邊,可都袖手做壁上關。誰也沒有發現一直縮在一邊的吳星慢慢地站起來,走到湖邊,眼望著樓台上,癡癡地看著,仿佛被什麼深深吸引。
一曲終了,金狼王笑起來說:“環兒,過來。”沙蔓後走出一名單薄的小女子,抱著一把寬大的古琴。小姑娘也許是不習慣這樣的場麵,臉色發白。金狼王把他攬在自己身邊,得意地對胡豹和毒神說:“怎麼樣,這這丫頭過個三五年,一定是國色天香吧!這丫頭聰慧無比,對六藝都很有天分。水兒是我金狼堡的女主人,這丫頭將來做個側室一樣給我金狼王長臉。”
胡豹冷聲說:“你一麵獻媚水堂主,答應幫助黑水教重入中原,一麵仍色心不死,太不把我黑水教放在眼裏了吧!”
金狼王笑著說:“喜歡一回事,嫁娶一回事。我隻要美人身消受,美人心何用?”這番話不侖不類,也隻有草原異族的金狼王能說得這麼義正詞嚴。”水堂主同意事成做我金狼堡的女主人,本來就是拿自己做交易嘛!黑水教讓我做馬前卒,我得成消受美人歡!很公平啊!“
胡豹和毒神都不屑地白他一眼。金狼王恣意笑道:“我好色,我承認,可我從不花言巧語騙心騙情。水姑娘沉魚落雁的容貌,又是女中豪傑,夠資格做我金狼堡的女主人,我尊重她。這丫頭嘛,看得出來,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可時過境遷,就要學會低頭順從。我其實很感興趣,她到底能強到幾時。聰明人懂得,先活下來,然後長本事,再說逞強。”
金狼王繼續獻寶一樣的說:“環兒,再彈一曲!”環兒煞白了小臉,扭頭看著樓下眾人,樓下,腫著包子臉的吳星整仰頭專注地望著樓上,那恐怖的樣子許是嚇著小丫頭了,聽金狼王說話也沒動,金狼王推了她一把,才坐回去另彈一曲。樓下眾人哪個有興趣聽曲,隻有吳星聽得入神,一直癡癡望著樓上。
毒神自己一生最是癡情,聽金狼王此時拿自己的花心做驕傲,不由冷哼了一聲,說:“你這男人真不是東西!碗裏還沒吃上,都看著鍋裏了!”
金狼王笑說:“我跟你和你那傻瓜師弟不同,我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就放棄花花世界。我要的隻是美貌女人,能悅我耳目。不管是水姑娘還是其他女人,都有容顏老去那天,我才不會死守著一個女人!水兒這樣的女子應該有個隆重莊嚴的婚禮和名份,所以要得到她就得她點頭肯嫁我。可是即使她成了我老婆也不能阻止我有別的女人!你管我是不是東西,反正我碗裏也撈著了,鍋裏也撈著了。不若你們兩個笨蛋,隻有空餘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