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跟著她走了進去,帶上門,說:“要是事先給你打電話,你會讓我進門麼?”
蘇禾沒有答話,蹲下身子,在櫃子裏找出一袋速溶咖啡。
他見蘇禾沒有回應,兀自自顧自說:“雖然我以為經過那天晚上,你會讓我到你家看看呢。”
很輕鬆的安羽招牌式語氣,很曖昧的安羽風格用詞。
蘇禾沒搭理他,很快衝好咖啡。
廚房和客廳相隔一堵牆,她不用繞太遠就把咖啡遞到他麵前。
安羽看著她笑了下,接過咖啡,悠閑評價說:“地方挺小。”
“比起你家。”蘇禾在後麵補了一句。
蘇禾是兩年前租到這個地方的,前任房主移民去了美國,走得匆忙,這裏所有家具都沒來得及搬走。蘇禾搬來之後隻是簡單做了些調整。搬走了點東西,空間剛好夠一個人居住。
當然,所說的“一個人”,也隻能是像蘇禾那樣長寬高體積麵積都不大的人。
所以,此刻安羽坐在舊沙發上抿著速溶咖啡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麵對著相同尺度的蠟像。
“你說有事,什麼事?”蘇禾開門見山問道。
安羽咽了口咖啡,抬起頭看向她,饒有興致說:“不問問我怎麼知道你回來的?”
說實話,蘇禾現在對這個是真的不感興趣,她身邊重色輕友的人是大有人在。
安羽放下咖啡,見蘇禾沒有要知道的意思,不再跟她饒舌,斟酌著詞句,說:“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麼?”
蘇禾抱著雙臂,揚了揚眉,說:“什麼日子?”
“今天是家宴。”安羽接了下去,蘇禾揚了揚眉,示意他說下去,他皺著眉,略顯艱難,猶豫了一會兒,說:“我想今天你陪我去見見我爸爸。”
蘇禾皺了皺眉,想了會兒,笑了出來,連連擺手說:“別,你可別盯上我,我付不起這個責任。”
安羽看了她好一會兒,無奈歎了口氣,說:“就隻有你能幫忙了,蘇禾,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否則我過不了我爸那關,公司就別開了。”
安羽自從有了HA,安董就一心想為安羽謀個好親事,讓他安定下來,乖乖子承父業,來AT上班。安羽見招拆招,看穿了安董心思,以後每年都會趁某個家宴帶一個女孩兒回家,這幾乎成了安家每年的習俗。
可安董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很快看穿了安羽的把戲,有一年,請了兩家創始人,就當眾把安羽帶來的女孩兒羞辱了遍。安羽自知理虧,什麼都說不了,安董雖然沒有明著說安羽的不是,可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而且那些叔伯們都是看著安羽從小長到大的,又怎麼會不知道安董的意思。
那天之後,安羽吃一塹長一智,從此就真的開始認真交女朋友,當然,他所說的認真,隻是表現在安董麵前而已。
算到今天,安羽交過的女友,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讓蘇禾頂包代替?這也太折磨她了。
安董對蘇禾一直都挺好的,可那並不能保證她和安羽在一起,不會像其他安羽帶回家的女孩兒一樣,惹他生氣。而且,按照接下來的戲路,安羽沒過幾個月就要把她甩掉,這樣以後還怎麼好好相處了?
“你別找我,我不幫你,我自己現在都自顧不暇,你饒了我吧。”
安羽搖了搖頭,說:“那你剛才對我那麼熱情,害我以為讓你出麵,你一定求之不得呢。”
此話一出,她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她抹了抹額頭,像找些話來開脫,肚子就傳來了訊號。
今天早飯沒吃,昨天晚飯還欠著,要想肚子不餓,除非發生奇跡。
安羽見她沒有說話,有口難辯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麵前,微微低下頭。
蘇禾沒穿高跟鞋,比他矮了半個頭,他這麼一低頭,嘴唇幾乎是對著她的額頭,很近的距離,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正狂跳不已。
安羽見她如此,笑了笑,更湊近了些。
蘇禾想逃,後腰忽然感受到一股阻力,他的大手抵著她的腰,而嘴唇往下,漸漸移到她的眼睛、鼻梁,接著就是嘴唇。
這個動作,實在是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