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燁沒有離開,莫離一直安靜地站在他身後,眼裏閃著不明的光。
徐太醫一臉嚴肅地看著景惜言,拿手術刀的手有些顫。
冷冷地看了夏晨燁一眼,景惜言突然起身,搶過徐太醫手上的刀,口中喊道:“注意止血!”
等所有人都反應過來時,景惜言已經一刀切開腹部,血液飛射而出,染紅了景惜言的手,染紅了傲寒的衣,染紅了一室人的眼睛。
這是怎樣狠劣的人,可以對自己毫不猶豫,臉不變色地劃下一刀!
傲寒不敢有絲毫分心,壓迫止血,結紮血管,手裏絲毫不亂,有條不紊。徐太醫已經接過手術刀,往裏切……
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夫們為這場醫學上的變革移不開眼,夏晨燁緊張景惜言的安危不敢有絲毫懈怠,莫離安靜地注視著床上躺著的女人。
他相信她,從她堅定的眼眸裏,他無法不信他。
手術很成功,比景惜言預先估計的還要成功,但因為失血過多,景惜言在抱出孩子之時就已經暈過去了。
徐太醫和傲寒負責縫合傷口,孩子已經被抱出去清洗,莫離緊握的手心裏都是汗。
過程堪稱粗暴,但整個過程,景惜言一聲不吭,汗水如水般流。
終於一切處理完畢,傲寒又給景惜言喂了藥,夏晨燁才找到機會問情況,不過看傲寒和徐太醫不急不躁的樣子,應該是安全了。
“徐太醫?”
夏晨燁隻是冷靜地喊一句,徐太醫就知道他要問什麼,答道:“娘娘隻是失血過多,好好調養就可以恢複!恭喜皇上,母子平安!”
“惜兒什麼時候可以回宮?”夏晨燁又問,他並不能在外麵多待,大蕭大軍壓境,戰事隨時可起,慕王已經開始在做準備了,既然景惜言這裏沒事,那麼他就不能留下了。
“至少一月之後。娘娘身子虛弱,缺血加上重傷,一月之後才能移動。”
夏晨燁回宮了,留下景惜言養傷,莫離留守。
景惜言臨時住的小院就有太醫輪番值守,詩雨也被調過來幫忙,還有一堆新的太監宮女,好不熱鬧。不過礙於景惜言需要靜養,即使人多,也不敢喧嘩!
傲寒和景惜言相處日久,知道即使表麵安靜,但景惜言還是不喜人多,就把沒什麼實用的人安排得遠遠的,讓景惜言的院子周圍保持清靜。
景惜言昏睡了半個月,在群醫的調理下,身體並無大礙,並且她本人求生欲望很強烈,恢複得很好。
她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是:“孩子呢?”
傲寒體貼地為她倒了杯溫水,半扶起她喂了下去,“馬上就給你送過來,現在是詩雨在照顧孩子,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委屈你的孩子。”
果然,詩雨馬上就將孩子抱進來,她看見景惜言醒來,眼淚就嘩地一下流了下來。
傲寒抱過孩子給景惜言看,景惜言看著小小的孩子,真可愛,大大的眼睛很明亮,小臉肉肉的,包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