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軒的後宮本一直空著,但後來很多大臣見皇後受冷落,就想把他們的女兒或者親戚送進宮,妄想有朝一日能夠飛黃騰達。
導致大蕭的後宮,就是個小宮女,也都貌美如花。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看著這些妙齡少女,景惜言在心裏歎息。
尋個平凡男子嫁了,或許還可以幸福一生,但隻要入了宮,這輩子就毀了。這天下,有幾人,可以像她一樣,可以爭取自由嫁娶的權利?何況,她最後,也不得自由。
然而權利富貴,永遠都會有無數人前仆後繼地去追逐,即使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將妙齡少女關成了深閨怨婦,這是蕭雲軒的作風。
“見過皇後娘娘!”眼前的女子,正是五年前進宮的秀女。她們進宮之後,就從未被寵幸,也不曾見天顏,倒是見她這個皇後娘娘比較多,後宮好像成了她的。
她們也知道,她這個皇後娘娘一樣不受寵,但偶爾,皇上還是會來陪她用晚膳,為顯示帝後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不和。
所以,她們對這位皇後娘娘,心裏既有同情,也有嫉恨。
景惜言看著一身書生裝扮的女子和另一個嬌俏可愛的少女,瞬間知道了些什麼!
深宮寂寞,蕭雲軒這頂綠帽子,帶得也挺穩的。
她有些惡作劇地笑了,但還是好心地提醒道:“以後貪玩得在自己宮裏,可別把這種衣服穿出來。”
這麼嚴重的問題,不過被她一句貪玩帶過。
“皇嫂,還說你對我皇兄無情嗎?敢說,他不碰後宮,你心裏沒有高興?”蕭逸已經能蹦蹦跳跳地走路了,明明年紀不小,卻總喜歡跳來跳去,好像有多動症。景惜言想,也許是曾經廢了手腳的後遺症。
“當然高興。”景惜言笑道,她入後宮之後,就不得再隨意穿那些她喜歡的白色簡單的衣服,而是皇後的服飾,或者華貴精美的便服。這也讓喜歡簡單一點的她不得不隨時都端著端莊的架子,可被累慘了。
此刻,景惜言很想笑得花枝招展,可惜,穿的衣服不允許,她就放聲大笑起來。
“你不覺得,他那樣冷漠無情,寵幸這些秀女,是毀來了她們嗎?”笑罷,景惜言反問道。
“額……”蕭逸想要反駁,說寵幸她們是她們的榮幸,何至於談到毀了她們?
但是,想到景惜言一向對女性的維護,且大談人權,總說什麼人人平等,他還是閉口不言比較好,不然又被好一陣念叨。
本來後宮之事,都由景惜言來管,於是,不是什麼大事,她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沒想到,竟然有人越過她,告到了蕭雲軒那裏。
看著跪在眼前的兩個秀女,一個眉目稍帶英氣,一個溫婉柔和。讓她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和傲寒,不禁心下生憐。
於是,她忽略了蕭雲軒滿臉寒冰的臉,溫言道:“起來吧,地上跪著涼。”
那二人互看一眼,眼裏都是深深的情誼,卻懾於蕭雲軒的威勢,都不敢起來。畢竟,皇後娘娘好說話,但皇上那張要殺人的臉還擺著的。
景惜言責怪地看蕭雲軒一眼,蕭雲軒隻好道:“都起來回話。”眼睛卻討好地看著景惜言。
“說吧,怎麼回事?”景惜言溫和地問道。
“她們,淫亂後宮。”一個資曆很高的嬤嬤指著她倆尖聲道。景惜言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這樣多管閑事,甚至有一點勢力就興風作浪的人。
“我們沒有。”那個眉目溫婉的少女道。而另一個看她的眼神,則帶著痛苦和愛戀,如此情景,景惜言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蕭雲軒大概也知道吧,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情緒,他體會得最深。
“皇上怎麼看?”景惜言問蕭雲軒道。如果是她,自然就成全了算了,甚至,還會為她們安排好後路,畢竟,兩個相愛的人不容易,即使,她們性別錯了。
“皇後全權處理。”蕭雲軒信任地道,不過是兩個秀女而已,他不在意。
“皇上,皇後一直袒護她們,才致今日之禍,請皇上三思!”那嬤嬤又尖聲叫了起來,她早就看景惜言不順眼,本想用此事,讓蕭雲軒責罰景惜言,卻不想,蕭雲軒早被迷惑,完全聽景惜言的,她不甘心!
“皇後願意袒護,那就袒護吧。畢竟這天下,得皇後袒護,是她們之福。”卿本多情,奈何,到了我這裏,就如此絕情?
蕭雲軒留下這句話就揚長而去,本不是多大的事,但總要處理,不然,傳出去,對大蕭影響不好,而他,還可以借此機會,見她一麵。
“惜言年輕,才疏識淺,後宮之事,還望嬤嬤多提點!”景惜言朝那嬤嬤稍點了下頭,就不再看她,而是用憐愛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