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中人說:“你既要借醉以逃避與無花耿一戰,為何又突然清醒過來?”這聲音似曾相識,到底轎中的是誰,竟有本事令徐滿探底不安。答案看來快要顯露,但聽呼嘯一聲,轎中人以電馳星閃的速度射出,一股猛銳劍芒已到徐滿麵前。
對方不僅劍快,功力更深,徐滿先手已失,隻有連連後退。
交擊聲響個不停,徐滿且戰且退,欲伺機反擊。但對方速度之快,幾近肉眼難見,根本無從捉摸。徐滿心想:好厲害的劍法,江湖上竟有如此人物。徐滿說:“機會來了。”
徐滿使出徐滿斬擊。徐滿窺準時機,如狂反撲,但對方竟絲毫不亂,見招拆招,渾沒處於下風。
隻見對方一劍橫空落入,劍光在空中飄散出無數劍花,隻見劍花如飛花般直刺徐滿身前數十尺。他的劍好像有意不想刺中徐滿似的,隻見劍花在徐滿身前數尺停下了。
徐滿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在這攔著我?”那人說:“你想知道我是誰嗎?那就要憑你的真本事來認識我了。”徐滿說:“好。”徐滿正想出招。突然,那人突然停手說:“我要和你說一個故事,你一定要聽。”
徐滿一錯愕,說:“我為什麼要聽?”那人說:“沒為什麼,因為你一定要聽。”徐滿說:“好,你說來聽聽?”那人說:“愚公移山惹得玉帝震怒,派了兩個神坐在台行,王屋兩座山上。愚公想盡辦法,也挪不走那兩個神,於是求助於智叟。智叟微微一笑,祭出一寶物晃了兩晃,那兩個神便被提到空中帶走了。愚公讚歎道:‘好厲害,這是什麼寶物?’智叟:‘這是咖啡,能提神。’”
那人說:“朋友,笑笑更提神喔。”別那麼認真。說完,一劍一刀再次互碰,隻聽隆隆聲響。
一刀一劍衝天而起,半空中響聲不絕,就似在互相應和。停下了,徐滿終於騰出空檔細看對方臉貌,而從那錯愕難言的神情看,徐滿必然認識此人,到底是誰?
距離徐滿與無花耿決戰隻有兩個時辰。樓請。無花耿心想:一氣連劍,劍意輕,氣意疾,氣若明劍,氣虛劍無阻。氣於丹田,劍在四肢百脈,一氣通百劍,有劍則實,無劍則聖。無花耿仍不忘默誦劍訣,再過一會,他便要以此劍法與昔日好友對決,心中是什麼滋味?無花耿說:“廚房?”
無花耿的警覺性何等敏銳,隻見三條人影,自廚房飛躍而出。無花耿說:“什麼人?”三人中一人說:“別理他,快逃。”無花耿一看,認出一人,說:“爹。”發現被夾持的是不老死,無花耿全力搶上,而各神秘人雖然輕功不弱,但仍無法擺脫無花耿。
神秘人喔了一聲。無花耿救下不老死。說:“爹,你沒事吧。”隻見那人轉身說:“無花耿大爺,請別說殺我。”無花耿一驚,說:“你們是誰?”這不老死是假冒的,顯然是調虎離山之計。
無花耿說:“快說。”那人說:“邪派同盟。”無花耿說:“調虎離山之計。”“徐滿。”決戰之時。徐滿早已到了,半醒半醉的他,今天再難逃避與兄弟的一戰,心中的滋味就隻有他才明白。
十數名樓請子弟緊隨無花耿步至,看他們神情肅穆,在旁更有一馬車陪行,到底所為何事?無花耿一直低垂著頭,但殺氣卻比徐滿早前所遇更猛更烈。
徐滿說:“五年過得太快了,今天,我倆便要來一次生死對決。”“但,無花耿,為了不老死,這值得嗎?”無花耿說:“兩個時辰前,我也在想該不該與我昔日的好兄弟生死相搏,還想過與爹一同隱姓埋名,共渡餘生。”徐滿說:“但無論不老死逃到天涯海角,也彌補不了他的惡行,他一日不死,江湖便永無寧日。”無花耿說:“是嗎?就是你們常說的替天行道,除滅魔頭嗎?”
無花耿說:“你不是已做了嗎?請樓主出來。”馬車布圍濺起,隻見不老死臉容慘白,雙目緊閉躺於其中。無花耿說:“我被殺手引離樓請,爹才遭不測。”徐滿說:“不老死死了?”無花耿說:“邪派同盟用上這卑鄙手段,徐滿,這就叫做好兄弟嗎?”
徐滿說:“我?”無花耿從懷內取出一個饅頭。說:“就是你。”“你看,這個饅頭叫作七心饅頭。”“共分七層,每層的味道亦各不相同,製法繁複,非耗盡心思不能完成。”無花耿咬下饅頭說:“爹費了整整七天才完成,在他死的時候,還緊握不放。”“饅頭上的紅點,便是我爹的鮮血。”“我以後也不能吃到爹做的饅頭了,他臨終前還對我說,既然他快死了,希望我不要再和你戰鬥,難道,這也是爹的詭計嗎?”
無花耿說:“爹,恕孩兒不孝。”“你的遺言,我辦不到。”說完,無花耿蒙上頭巾。無花耿掀開頭巾,露出一雙凝淚赤紅的眼睛,這正是殺人的警號,而他要殺的,便是昔日患難相扶,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徐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