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棕色的眼眸裏波瀾未驚,指腹輕撫著光滑圓潤的酒杯邊緣,“為什麼?”
“Jason,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葉克宇沒有回答他,反而問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手指一頓,他如琥珀般的眸色深了許多,說:“八年。”
是啊,八年。八年前,他在黑人聚集的街區被幾個白人學生欺負圍毆,在他快絕望的時候,Jason像一個冷漠高貴的神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他救了他,帶著軟弱的他離開那個混亂恐怖的地方。
從此,他就是他畢生唯一的信仰。他懂他,甚至超過了他自己。
他一直偷偷地愛著他,常常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眼光就會不自覺地溜到Jason身上,那時候太陽光照在他的黑發上,白衣黑褲的他就像渾身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銀色,那種天生具有的清冷高貴感是他所欠缺的,他就像個小影迷崇拜偶像似的崇拜著他。即使他家境富有,而Jason隻是一個半工半讀的窮學生。
Jason有時候會突然從書本裏抬頭望向窗外的樹葉,眼神像陷入了某個美好的記憶中變得很柔軟,會微微露出淺笑,他從未見過那樣的Jason,溫柔得如一池湖水溺斃了他,卻也讓他還未表白就嚐到了失戀的苦澀滋味。
那時候他就領悟到了,Jason心裏有一個世界,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可以進入,即使是他身邊那個戀愛多年的知性大美人Natasha。
而從他第一眼看到Jason望著小曼的眼神時就明白,她就是Jason心中那個神聖不可褻瀆的世界。
想著這些葉克宇的眼神變得些微黯淡,他又輕啜了一口紅酒,問道:“我一直想問你,那時候你為什麼要幫我?”當時他一個打四個,是帶著傷救了他。
Jason的眼裏浮起迷離的色彩,似被他這個問題問住了。久久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端起酒杯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氣氛變得很安靜,連空氣都仿佛靜止。
“你是為了小曼才接近丁總監的吧?”
他側著頭,高腳杯裏剩餘的一點紅酒在他掌中緩慢地晃動著,他說:“克宇,你想錯了,我對小曼不是那種感情。”
“不是嗎?”葉克宇低頭笑道,隨即學他那樣一口把紅酒吞了下去,沒有品酒的美感隻有快感,“但是你卻能為了她放下自尊去勾引丁寧,丁寧能幫到小曼對嗎?”
他轉過頭看著Jason,美麗的丹鳳眼被酒精氳得晶亮分明,他卻看都不看他,隻是把玩著手裏的酒杯,他心裏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直直走到他麵前抓著他的雙臂,嫉妒逼得他就快要發瘋了——
“那我呢?我對小曼也有幫助,你什麼時候來利用我、勾引我?”
麵對他的激動以及令人震驚的言語,他卻依然冷冷的平靜的看著他,並沒有感到一絲吃驚,也沒有一絲動容。
葉克宇的眼神從燃燒到灰燼,抓著他臂膀的手指一根一根的鬆開,直至無力垂落,他笑得慘然,“你是知道的,你早都知道了。”
所以這麼多年,他是刻意對他的感情視而不見。他真的有點恨他,恨他的無情,恨他身上一切令他癡迷的特質。
他突然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他,Jason眉一皺就要推開他,卻聽到他貼在耳邊說著:“用你的一晚換小曼的健康,你,願意嗎?”
他身子一僵,眼裏閃過一絲怒火,冷漠的俊容此刻更如千年寒冰,可他拒絕的手指卻在一點點地收緊,握緊的拳頭又慢慢地鬆了開。
他沒有拒絕他,高傲的Jason居然寧願忍受這樣的屈辱!葉克宇想笑,笑得卻比哭還難看。
看著他默默閉著眼睛的臉,他悲哀,卻有一股欲望從小腹湧了上來,瘋狂地吻著他抿緊的唇,手穿過襯衫撫摸著他的胸膛,熾熱的氣息,冰冷的心跳,他如一條死魚般任他隨意擺弄。
葉克宇熱烈地吻向他僵硬的胸膛,手克製不住地一把握住他的分身,他渾身一抖,抵著吧台的身體撞碎了那兩個靜靜擺放著的高腳杯,鮮紅的酒液如血般緩緩流了出來,白色的襯衫頓時染上了詭異迷情的紅色。
酒精的氣味更刺激了他的欲望,他早已堅硬的下身猛的緊緊貼向他,抓著他的腰的手如一雙巨掌用力地扣著他,伸手拉下他的褲鏈,他興奮地抬頭想看清他的表情,卻發現他正狠狠咬著下唇咬到鮮血流出,那緊閉著的眼眸似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與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