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袖看著衝兒已經憋得潮紅的臉,也不說話,隻是怔怔的看著衝兒,衝兒卻不看鄭袖,隻是看著那個宣旨的太監,那個太監卻站在那裏並不說話,良久隻是說了一句:“王爺息怒,聖命難違。”說完之後就低下頭去。
衝兒終於放棄了自己的堅持,卻在板子落到鄭袖身上的時候,自己坦然的趴在了鄭袖的身上,自己既然不能為他擋住這板子,那就讓他替鄭袖挨吧。
劈啪的聲響落到了衝兒的身上,衝兒麵不改色,隻是努力地用胳膊撐起自己的身子,讓自己沉重的肉身不要落到鄭袖的身上,在衝兒的心裏,鄭袖是一個冰做的美人一般,別說是板子落下,就是他的身子壓下,都會扭曲了她的美。
鄭袖努力的轉過頭來,看向衝兒,他的臉色依舊是潮紅的,隻是張貴妃被打時候的猙獰,隻是吐出的氣息有些比平時粗重,衝兒見鄭袖擔憂的眸子,對著鄭袖輕輕地一笑。
就那一刻的雲淡風輕,落到鄭袖的眼中,心中卻是無限的感慨,此生,能有一個男人在自己挨打的時候義無反顧的保護在自己的身上,這也應該是幸福的吧?
鄭袖強忍住自己心底的感動,最理智的說了一句:“衝兒,你這是何苦?”衝兒不說話,心底卻是一片了然,是何苦麼?這就是自己的宿命,愛上鄭袖,自己所有的苦都是甘之如飴的。
“讓他們看到不好。”鄭袖輕輕地在衝兒的耳畔說話,好像那板子從來不曾落到衝兒的身上,衝兒依舊隻是笑笑,他哪裏還顧得了那些呢?他現在唯一的所求就是鄭袖能夠好好地。
他們兩人都無暇顧及旁人,皇上的聖旨是要責打皇後,隻是怎麼都不會想到衝王爺會撲到皇後的身上,這樣,打的隻能是衝王爺,如若說剛才自己讓人打皇後,張公公是忤逆了衝王爺的意思,可是現在,那板子打在衝王爺的身上。
張公公知道那是皇上的師傅,那是皇太後心底最疼愛的孩子,而且是當朝的王爺,現在板子正一下下的打在他的身上,這樣回去該怎樣的和皇上交差呢?即使皇上那邊既往不咎,那太後恐怕也不會這麼的善罷甘休。張公公看著落到衝王爺身上的板子,心底一陣陣的糾痛,現在這板子雖然打在了衝王爺的身上,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到自己的身上。
眾位嬪妃也都緊緊地盯著被打的衝兒,這個新封的衝王爺,在昨天就擺出了自己站在皇後身邊的立場,今天更是不顧流言趴到了皇後的身上。
皇後娘娘,這是皇上的妻子,可是現在王爺卻趴在她的身上,給她最貼心的保護,而皇上心中袒護的卻是張貴妃。
眾妃嬪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隻是在劈裏啪啦的板子聲中不斷地私語。皇後,他們多方打探都沒有她丁點的消息,不知道這個美豔的女人來自何方,不知道朝中誰是她的依靠,但是他們可以確定,這個皇後娘娘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因為不僅僅皇太後視她如珍寶,王爺更是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去維護她的周全。
“好了,別再打了,大家都退下吧。“張公公終於忍不住自己心底的煎熬,對周圍的眾人吩咐道,說完話之後就輕輕地轉頭,帶著那行刑的侍衛離去。
眾人見張公公離去,終於舒了一口氣,然後紛紛的對著鄭袖行禮,然後匆忙的離去,隻是瞬間的功夫,整個宮門外,就隻剩下鄭袖和衝兒,彼時,衝兒已經在凳子上艱難的站起,鄭袖已經坐在了那條長凳上,看向衝兒,一臉的擔憂。
衝兒依舊滿是笑意的看向鄭袖,隻是此時他的臉色已經帶了幾分的蒼白,鄭袖但有的看了一下衝兒的下半身,腰下麵已然有了點點血跡,在他白色雲紋的長袍上留下最慘烈的紅,觸目驚心,也驚了鄭袖心底的柔情,她輕聲的對衝兒說了聲:“你這是何苦。”後就再無話說,隻是輕輕地看著麵前的男子。
衝兒也隻是對著麵前的女子笑笑,輕輕地上前,伸出手來,等著鄭袖將手放到他的手上。
鄭袖看著白袍下麵那雙修長的手,白皙中透著讓人心安的力度,她輕輕地將自己的手伸出去,她知道這不合適,但是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了,她隻是想將自己的手放進這個寬厚的掌中,輕輕的將手放進了衝兒的手中。
那手很是溫暖,讓人的心底都變得安然。她任由衝兒一步步將自己帶入棲鳳宮中,那個屬於自己的宮殿,雖然金碧輝煌,但是沒有任何的溫暖可言,也隻有衝兒的手能給自己一個溫暖的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