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張貴妃畢竟伺候你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一進宮就是貴妃,現在死了卻隻給了個嬪的位份,臣妾為張貴妃不值。”就在眾臣都低下頭不說話的時候,楚歌幽幽的言道,這聲音,讓寂靜的宮殿內吹過一陣暖風,讓薛韞歡的心都不由得溫暖,他看向楚歌,輕聲的說了一句:“這個有功勞的人差點要了你的性命。”
說完之後,薛韞歡就不再看楚歌,隻是將楚歌緊緊地抱著,看向坐下的臣子,他們都穿著玄色的衣裳,呆呆地站在那裏,仿若雕塑一般,他們了解薛韞歡,知道薛韞歡心中也在猶豫,他隻是想告訴自己一個事實,自己這樣懲治張貴妃,就是因為張貴妃冒犯了楚歌,楚歌是自己的女人,他不想讓楚歌再有任何的閃失,所以即使自己心中很是想給張貴妃一個好點的歸宿,都不能夠。
他甚至後悔不該草率的帶楚歌來到這正德殿中,如果楚歌不再的話,自己可能會不用太顧及楚歌,可是現在楚歌就在自己的懷中,如果楚歌是像張貴妃那樣斤斤計較的女子,自己的心中也會安然一些,可是楚歌偏偏要說那樣寬厚的話語,所以他忍不住心頭的哀怨,輕聲的言道。
“可是如果沒有她陪你,你前兩年的日子該怎麼過好呢?”楚歌輕輕地話語,帶著憐惜,帶著纏綿的情誼,讓薛韞歡有那麼瞬間的迷茫,等他的心神落到了實處之後,隻剩下緊緊地將楚歌抱起,好像要將楚歌融入到自己的骨子中去。
“你看著怎麼辦好就怎麼辦吧。”薛韞歡輕輕地說了一句,楚歌已經將話說到了這裏,這麼體貼的話語,他不依從便是他的錯了,所以他將權力交給楚歌,也將賢惠寬容的美名給楚歌,雖然自己不在乎楚歌是不是賢淑寬厚,但是他還是願意讓他的臣民看到自己女人最優秀的一麵。
“那就還是沿襲張貴妃的封號吧,然後禮部好好的安排葬禮就是了,出殯那天,我會去的。”說完之後,楚歌就重新扭頭看了薛韞歡一眼,輕聲的說:“我隻是為了感謝她一直在你身邊。”
薛韞歡看著楚歌澄澈的眸子,晶亮的,帶著春天的露水般清澈的光芒,僅是靜靜地看著,就讓人心浮動,讓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心底纏綿的情愫,隻想將懷中的女子肆意的憐愛。
薛韞歡想對楚歌說謝謝,可是楚歌就靜靜地呆在那裏,他努力的張了幾次口,都未能將感謝的話說出,他覺得楚歌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自己說了謝謝,反倒是關係疏遠了。
楚歌靜靜地呆在薛韞歡的懷中,等意識到群臣都已經沒有言語的時候,才輕聲的問薛韞歡,是不是可以請楚大人進來了。楚歌說楚大人,那是自己的父親,但是在這樣正式的場合,沒有人能知道他們的皇後娘娘就是當初的祭妃楚歌,他們以為他們的皇後娘娘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鄭袖,薛韞歡和楚歌都不想講祭妃的那一幕掀開,因為裏麵的故事過於慘烈,經曆過那麼多的是是非非,他們現在渴求的就是能夠安然的享受現在的日子,不想再有波瀾了,如若楚歌祭妃的身份被揭開,那楚耀不會善罷甘休,那楚宇軒更不會如此輕易的忍氣吞聲。
“宣楚國使臣楚玉韻進殿。”總理太監的聲音在大殿上回旋,楚歌再也控製不住心底連綿的情愫,站起身來,一步步的在大殿上走下,一步步的走向正德殿的門口,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親就在那裏一步步的向著自己走來,那蒼老的身影,早已經不是自己離開時的樣子,那已經佝僂的背,讓楚歌看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