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真相大白(2 / 3)

一直未開口的徐扶弱道:“問心堂開始隻是一個小堂口,知之者甚少。它的名氣也是隨著丁明耀叫響的。那時丁明耀出手殺人時,總是打著問心堂的名號。至於當時的堂主卻毫無名氣,相傳是一位失意的武師開立的。當時堂下的殺手也隻是寥寥無幾,多半隻是無名小卒。問心堂能創開名聲,全因丁明耀這棵搖錢樹。”

“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穀尋崖冷笑道:“一個人做了那麼一件震動江湖的大事,知曉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難道他會四處宣揚,讓世人皆知嗎?此人老謀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他豈會輕易露出真麵目?即使他已將半月玨搶到手,在未弄清深奧之前,他也絕不會顯身的。丁明耀隻是他的一顆棋子,他利用他令問心堂在江湖上名聲大噪,卻又不令人起疑,反過來又將問心堂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憑他隨心所欲、恁意驅使。”

“你在問心堂時日也不短了,難道也不知道此人是誰嗎?”古悅修問。穀尋崖冷哼:“我雖掛名在問心堂,卻並非真正是問心堂的人,隻有他們用得著我時,才會派人送信給我。他其實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不殺我隻因我還有利用價值,就是他常用的伎倆——欲擒故縱。試想他如何肯讓我摸清他的底細呢!”“那如今問心堂已滅,隻有荊萬一或許還有些線索,可他又下落不明,要如何查找此人呢?”古悅修緊鎖愁眉,其他人也是一籌莫展。

穀尋崖低頭看著那張圖,不解地問:“這拓形圖隻此一張嗎?玉有兩支,卻為何隻有一張圖?”“玉雖有兩支,可都是一模一樣的,一張拓形圖不就夠了。”古悅己不以為然地道。穀尋崖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紙,道:“這圖怕是早已畫好的吧,以其新舊程度來看,恐怕不下百年了。”

古悅修見他對一張紙如此重視,疑惑地道:“這紙有何不妥嗎?”“這絕非尋常的紙墨。”穀尋崖道:“若是一張平常的拓形圖,何必如此煞費苦心呢?”古悅修將圖紙隨身帶了十幾年了,不知多少次打開過,若是尋常的紙不被折斷也必會破敗不堪了,墨色過了這許多年也會模糊不清。可現在這紙除了紙色陳黃,磨起毛邊外,別處毫無損壞,圖紋也是清晰可見,確非一般的紙可比。

“這有何好奇怪的。”古悅己不明就裏,笑他的大驚小怪:“半月玨是古家的傳家之寶,它的拓形圖當然也就非同一般了。”“要照此推斷,這圖就不該隻有一張。”穀尋崖道。古悅修神色凝重,道:“這圖是娘臨終前交給我的,隻是做尋親之用,至於它的來曆,就如半月玨一樣,無人知曉。究竟有沒有另一張,恐怕不得而知了。”

“那倒未必。”謝春複突兀地插話進來,所有人都抬頭望著他。“師父,此話何意?”穀尋崖問,看到他手中的藥,微微皺眉。謝春複也不急於回答,將藥碗遞難他,道:“把藥喝了。”穀尋崖明白抗拒不了,隻好乖乖接過藥,一口氣喝下,蹙緊雙眉,道:“你非要熬這麼苦嗎?”“良藥苦口。”謝春複道:“要沒這苦藥,你還能站在這裏?”

“好好好,我不和你爭辯。”穀尋崖不願為此事多費唇舌,便道:“師父你還是說說這拓形圖吧,莫非你知道些什麼?”“這世上若說知曉當年古家血案始末的人除了元凶之外還有一個人的話,那這個人就是我了。”謝春複苦笑道,提起當年之事他是百感交集。

“什麼?”眾人震驚異常,齊齊擁上前:“你知道?!”謝春複從懷中掏出一支錦囊,做工精致,隻是因年久,都有些褪色了。他拉開錦囊,從裏麵取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緩緩打開。眾人定睛一看,這居然也是一張半月玨的拓形圖。從紙質、墨色、圖紋來看,這兩張本該是一對,隻因很少摩挲,所以顯得新了許多。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一回事?師父為何會有這樣一張圖?”穀尋崖隱約已猜到了些許真象,但這真象卻讓他不敢深想。謝春複從他的神色中看出端倪,無奈地苦笑道:“你也猜想得到,對不對?當年古家慘案,我也算是個幫凶吧。”古悅己聞言,按耐不住就要衝上前。古悅修卻緊緊拉住他——這其中必還有許多曲折,他想聽一聽。

穀尋崖麵無表情,但臉色蒼白,平淡地道:“你要殺的是我娘跟我,對不對?我早就奇怪,尋身崖是片不毛之地,師父怎麼會采藥采到那裏去,還碰巧救了我。”“你去過那裏?”謝春複驚詫地問。穀尋崖淡淡一笑,道:“難道我對自己的身世會一點也不關心嗎?”

“是啊!”謝春複感歎地道:“我怎會忘了:一個人可以忘了自己的父母是誰,卻不能忍受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越是不知道的事情,就越想知道。你小時候常常問我你的爹娘是誰,可是後來居然一次也不問了,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