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四象劍陣(2 / 3)

一行人又折回前廳。眾人一番敘舊再且不表,一俟敘完舊,玉虛道長不無憂心地對謝春複道:“謝兄,如今江湖之勢頻危,自要武林有誌之士出來拯危匡正。目下除去荊天問是當務之急。謝兄可否勸說一下令徒,暫拋個人私怨,以武林大義為重,免武林一場劫難哪!”謝春複微微點頭,道:“此事道友不說,我也明白。你放心,我會勸說崖子的。隻是道友當真要收崖子做弟子嗎?”“四象劍陣乃武當絕技,從不外傳,這是多少年傳下來的門規,兄弟我也不能破呀!”玉虛道長唏噓道。

謝春複道:“隻是崖子的性子,最怕受束縛!武當又是響當當的名門正派,他不肯答應也不乏這個原因。”玉虛道長輕笑道:“我隻是收他做記名弟子,隻授他四象劍陣,不傳他別的武功就是了。謝兄不知,這四象劍陣雖是由四個人組成,分由四套劍法,但這劍法隻能用於劍陣中。也就是說:我雖教了穀少俠劍法,但此劍法在他卻毫無用武之地。”

謝春複嘿笑道:“道友可謂是設想周到啊!如此一來,崖子豈不成了你武當派除逆的工具?”“謝兄誤會了。”玉虛道長忙爭辯道:“荊天問雖是武當的叛徒不假,但他早已危及整個武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謝兄與穀少俠也算是江湖中人,難道不該為武林安危出一份力嗎?”謝春複嘿笑不已:“老朽隻是一介無用之人,什麼天下呀,蒼生啊的,老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矣。至於崖子嘛,師父無大誌,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也是胸無大誌了!道友若真欲要崖子幫忙清理門戶,此事尚可商量,隻是莫說什麼天下蒼生之類的!聽得教人寒摻。”玉虛道長莫名地望著他,道:“謝兄,想不到十數年不見,謝兄竟是今非昔比!想當年,謝兄也算是一代大俠……”“好漢莫提當年勇啊!”謝春複歎息道。

門輕輕被推開了,謝春複緩緩走進來,他放眼打量房中。床上被褥整齊,而穀尋崖正跨坐在窗前的長案上,扭頭看向窗外。陽光從窗格裏照進來,投在他臉上,他的臉上平靜無波,似在沉思,又似是茫然出神。謝春複走到他身後,輕聲歎了口氣,剛開口叫了聲“崖子”,穀尋崖便已打斷他的話:“師父,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他說著扭回頭來,臉上仍是無喜無怒。

謝春複有些難以啟齒:“崖子,師父對你不住!隻是……”“弟子明白。”穀尋崖一躍從案上跳下來,道:“弟子何嚐不想將問心堂斬草除根!隻是,我不想任人擺布罷了。”“這是最後一次。”謝春複斬釘截鐵地道:“隻要荊天問一死,這世上就再沒人逼迫你了!”“最後一次?”穀尋崖苦笑道:“果真如此就好了!”“師父已經跟玉虛道長講好了,你隻幫他除掉武當叛逆,其餘事你不必在意!”“武當事好了,隻怕有些事就不好了了!”穀尋崖帶幾許無奈。謝春複自然明白他言下之意,道:“有些事是了不了的……”

穀尋崖甩甩頭,似是想將一切麻煩都甩開,道:“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他們說何時開始?”“明日。”謝春複道。穀尋崖點點頭。謝春複又不無擔憂地道:“我就怕你的傷,承受不住!”“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穀尋崖滿不在乎地笑道:“倘若我逃不過此劫,也不失為老爺垂憐。”“崖子!”謝春複沉下臉,低斥:“你休胡言亂語!”穀尋崖看看他,笑道:“師父,你何必當真!我不過是做最壞的打算,你不是教我: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嗎?”“為師的話豈是讓你如此曲解的?”謝春複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