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背水一戰(2 / 3)

眺望了片刻,荊天問仍是看不出哪裏有絲毫不妥之處,回頭又欲逼問時,隻見穀尋崖斜靠在船舷上,上身已經探出艙外,那兩隻玉佩掛在指尖上,左臂橫在江麵上。荊天問大驚失色,怒道:“你敢……”穀尋崖輕笑道:“你看我敢不敢!”話聲未落,手指一垂,那兩支玉佩便往江中墜去。

荊天問張惶失色,縱身撲上前。那玉佩離水不到二尺,縱然荊天問身法再快也不及玉佩入水之勢。他剛撲到船邊,就見那玉佩已悠悠地墜向深處,水色碧綠,再墜下三尺,已不見蹤影。

荊天問情急之下,縱身便要躍入水中。荊萬一一把拉住他,叫道:“不可!大哥你不習水性,難道忘了嗎?”荊天問雙眼血紅,一把揪住荊萬一道:“那好,你去撈回來!”荊萬一為難地道:“我水性不好,這長江水深浪急,隻怕力有不及。”

荊天問眼見十幾年心血一朝付諸東流,哪裏還顧得許多,一心隻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將玉佩撈回來,扭頭看見船尾的船家:他長年在江上打漁行船,水性自是錯不了,伸手便拉過那船家,嘶聲道:“你去!你現在下水去把玉佩找回來。”

那船家早已被他這副瘋狂的模樣嚇得麵無人色,手軟腳軟,站都不站不起來。“大哥。”荊萬一急忙道:“他一下水,這船無人掌控,怎麼得了?既然玉佩已失,乃是天意使然。你還是罷手吧!”

荊天問慢慢放開船家,坐倒在船艙,努力收斂心神,強自鎮定下來。他本是武林一流高手,修為自也非淺,實是因十數年苦心一下子灰飛煙滅,才失了心誌,等到漸漸神智回複,他目光森然地盯住穀尋崖,冷冷道:“你既已將玉佩拋入江水中,隻怕是找到寶藏所藏之處,快快如實招來,免受其苦。”

穀尋崖麵帶微笑,仿佛聽不出他語氣中的威脅,一字一頓地吐出三個字:“不——知——道!”荊天問麵如冰霜,又眸收縮,幾乎收成一條線。荊萬一一見此情景便知大哥已生了殺機,倘若穀尋崖再不說出真相,傾刻間便橫屍當場,當下一晃肩擋在穀尋崖身前,道:“大哥……”“讓開!”荊天問冷斥,見荊萬一麵帶哀求,卻始終不肯讓開,他怒道:“不要仗著你是我弟弟,就膽敢違抗我!再不讓開,我連你一塊殺!”

“大哥——”荊萬一苦口勸到:“為了這個寶藏,你殺了多少人?為了它,你花費了多少心血?它真值得嗎?你還沒得到它,就已經被它弄神魂顛倒了,要是得到了,豈不是要萬劫不複?就此收手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現在的武功已經是當世顯少敵手了,何必非要爭那個‘武林第一’的虛名。搞得自己眾叛親離不算,還要弄到身敗名裂嗎?”

“收手?哼,說得倒輕鬆!”荊天問冷笑道:“我為了它,處心積慮二十餘年,食不知味,寢不安枕。到如今隻差一步之遙了,你要我收手!那我辛辛苦苦幾十年又為了什麼?你立刻給我滾開!”“大哥!”荊萬一還待要苦勸。荊天問已經一把推開他,抻手揪住穀尋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雙眼怒火洶湧:“快快說出寶藏所在,不然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穀尋崖麵不改色,嘴角掛著微微的笑意道:“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你想我會告訴你嗎?”荊天問目光森寒,道:“看來你還是那副‘不見棺材不落淚’德行啊。好,看你的骨頭硬,還是老夫的手段強?”說著右手拇指先在他胸口膻中穴上一按,手腕翻轉,往下一拖,掌心貼在他丹田之上。

穀尋崖隻覺得胸口先是一滯,煩惡欲嘔,接著小腹內猶如千萬把利刀亂躥亂刺,痛徹心脾,冷汗頓時潸然而下。他強自忍耐,但那疼痛卻慢慢向四下漫延,不多會兒就攪得五髒六腑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你倒底說不說?”荊天問麵目猙獰,咆哮到。“我……”穀尋崖吐氣都艱難,隻說了一個字便再也出不得聲。“大哥。”荊萬一急忙抓住荊天問的手,道:“你這樣,就算他想說,也說不出來了。”荊天問聞言,點點頭,手上的真氣稍斂,喝道:“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