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城(1 / 3)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出自《雁門太守行》作者:李賀

二月的玉龍城依舊是那麼的寒冷,寒冷的風吹的令人刺骨,渾身戰抖,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樣的天氣。

單人單騎從清晨的薄霧中走了出來,一匹瘦瘦的黃驃馬無精打采的邁著步子,給人一種雕像的感覺,馬上有一白衣薄衫女子麵帶梨花淚水,真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對。馬兒走路,不能用走,它根本沒有移動腳步的意思,隻是一味的磨蹭主人的衣衫,好像告訴主人你要開心一點,不然我也會難過。

玉龍城是北方的一座雄偉的城市,此城建成曆史上千年之久。據說遠古的時候,始皇帝為了抗擊南侵的匈奴人建了一條天下第一官道——直道。直道,是一條全長700多公裏的直道,直道堪稱世界上最早的古代高速路。時至今日,在遼闊的大草原之上,這條被史學界稱為奇跡的直道殘存下來的痕跡仍然依稀可見,而這條直道的終點就是玉龍城。時光飛逝,光陰似箭,曆史的長河記憶的隻有那不變的雄渾壯闊的遺跡,當時的英雄俱已作古,隻是如天空中的流星轉瞬即逝。

酒肆、茶館、秦樓都已經開始營業了,大街上不會因為寒冷而缺少人跡,車水馬龍仍是玉龍城的主旋律。水果販子,糖葫蘆的吆喝聲充斥在這一片噪雜的聲音裏,這時一聲駿馬的嘶鳴是那麼的清脆,傳了過來。馬背上跳下來一個俊俏的書生,向一家客棧走了過去,店小二邊牽馬,邊吆喝聲,把客人帶了進去。忽然店小二大驚一聲,叫道:“客官,大事不好了,你的馬兒受傷了,流了好多的血”。馬背上滴滴血水向地上流了下去,這個公子哥也不去理會店小二的話,徑直的向內堂走去。店小二滿臉的疑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嘴欠抽了,別人根本不在乎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卻瞎操心。

人群中開始議論起來了,有人說這位客官太過於無禮了,好心當做驢肝肺,不說聲道謝的話,還滿臉慍色似乎不想別人知道什麼一樣。屋角邊有一個長者不斷地搖晃著大腦袋,嘴裏念念有詞說些什麼,好像是關於這匹駿馬的話,畢竟自己身處位置較遠,也是眾口難調,更讓他閉口不說的意思是馬的主人並不想讓這麼多人知道這件事情一樣,都說人心難測,人心叵測,天威難恕。因為在這個混亂的世道裏,普通的老百姓根本不會有什麼發言權可言,有時候當權者也會胡亂編排一些與民同樂的廣納諫言,百花爭鳴,可最後都是以鬧劇而收場。習慣了當官者醜惡的嘴臉的百姓,根本不會理會誰對誰非,麵對這種情況隻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已。

突然,人群中竄出一群彪形大漢,闖進了這家客棧,領頭的那人大聲嚷嚷著說道:“店小二,死哪去了?看見大爺來了也不出來迎接一下,真他媽的渾球。”

店小二遠遠也聽見了這位客官的叫罵聲,急忙陪著笑臉出來了,滿臉喜悅的叫道:“王二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恁老人家是貴客,對不住了,剛才後麵的夥計有點事情我去處理了一下,你老人家見諒啊。”

這個王二爺聽了這些奉承的話,也消了消氣,說道:“寶兒,沒事,大爺今天運氣不好,有點火氣了,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也不要往心裏去,快去給大爺的兄弟們準備幾壇上好的燒刀酒,切二十幾斤熟牛肉下酒去吧!”

店小二對這種人司空見慣了,也不以為然了,滿臉喜悅之色走進了後堂,去準備食物去了。

前廳裏的人越來越多了,吆喝聲把店裏麵的氣氛很是高漲。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既然說到這裏,那我們先說說這家客棧。這家客棧名為——君悅來客棧,據說這家客棧有三百多年的曆史了,朝代更迭,暑去冬來,可這家客棧卻是長盛不衰,而且規模越來越大,裝飾卻很是一般,是那種中下層人士密切往來之地,達官顯貴往往來這裏都是拜訪那些文人雅士,深山隱士的。君悅來客棧在全國各地分店據說有六百六十六家,各種純盈利年逾億兩白銀,真可謂富可敵國的角色。這家客棧經營業務之廣泛無人可及,但店老板的祖製裏規定了一條不開妓院青樓賭坊,這類行業都不是真正的利國利民的行業,這家老板的見識可謂是超越了時代的界限,所以曆代王朝更迭都不會關閉這種商家,畢竟每個國家王朝的強大都需要真正的富甲商賈鼎力支持,維持社會的穩定。麵對這樣的老板,每個百姓都會從心裏感謝他,感謝這樣一個一心一意為老百姓的生活考慮的老板。雖然分店眾多,但客棧老板的真正麵目實在沒人見過,每年各種重大事情的處理都是幾家分店的負責人一起聚頭商議一下,迅速反應作出的決策,幸運的是從來沒有出過任何的差錯。

其實老板是誰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百姓心裏認可它,願意維護這樣的客棧長期經營下去,它畢竟代表了全國老百姓對那種與世無爭生活的向往。不一會兒,酒保就送上了酒菜,擺到了王二爺的桌邊。

客棧裏依舊是歡聲笑語充盈一堂,這個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一人一騎一白衫女子走了進來,瘦瘦的黃驃馬還是那種神情,慢慢悠悠的,店小二麵對此種單身女子絲毫不敢怠慢,這個世道上有那樣一句話,孤身女子、佛家僧家女子都是這個社會上最難纏的人,她們為人處世的風格你是無法理解的。有時候會對你熱情似火,為你、為正義不顧一切,可有時也會因自己做事風格的意味偏激而揮劍就斬,死都不知道怎麼死掉的。可見店小二的表情,神情,速度都比王二爺出現的時候機靈很多。

事情總是發展的令人意想不到,單身女子很客氣的告訴店小二把馬牽到後院好好喂養,添些上好的草料,銀子不會少給半分的。這個女子自從進了客棧之後,就容顏煥發再也不是路上那種死氣沉沉,不苟言笑的麵孔了,變成了一個小精靈,小可愛,女人是世界上最善變的動物,原來果真如此啊!

這個白衫女子挑了一個和俊俏的書生相鄰的桌子坐了下來,不一會兒跑到書生麵前不斷地做各種鬼臉,挑逗這位俏書生,可自從這個書生看到這個女子走了進來之後,臉色煞白,活生生的一張白紙貼在臉上,身上透出一種殺氣。

白衫女子大聲喊道:“小哥哥,你怎麼偷偷地牽著咱家的寶馬跑出來了,你可知道這寶馬是父親給我的嫁妝,你怎麼給我牽走了,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啊!”

俊俏書生慌忙回應道:“小宮主,不是的,我隻是騎著雪兒出來走走,沒什麼其他意思。”

白衫女子這下突然怒了,揮出腰間寶劍朝俊俏書生砍去,都說女人善變,果真不假。可是俊俏書生絲毫不去閃躲,任由白衫女子砍來,在接近身體那一瞬間,白衫女子瞬間停了下來,笑著說道:“父親一直在說你是你是我們月宮的未來,處事幹練、冷靜,果然不假,麵對寶劍揮來無絲毫懼色,真是一個大棒棒。”

“那你怎麼偷了我家寶馬,你不喜歡月兒嗎?你走之後月兒一直很傷心,感覺少了些什麼,卻多了些許憂傷,我就騎著黃兒出來尋你了,沒想到你卻這麼不想看到我,我一出現你就開始臉生慍色,我好難過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