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忠被罵的火冒三丈,還虧得後邊許多人拽著他才不至於又讓他上去毆鬥。
一場鬧劇歇下來,雲長天事後才聽說,趕緊去洛忠屋裏看他。
董嘉言和梁又夢陪在一邊,勸著安慰著,可是他被紮到死穴,此時正埋臉在膝上無聲地流淚,怎麼都不肯說話抬頭。
兩女人退了出去讓雲長天去勸,嘉言知道似乎是因那筆錢的關係,可具體不清楚。
又是院門外經過一群姬妾,互相聊著八卦,提到了嘉言的名字。她倆追著出去問到底出了什麼事,那幾個看主角就在麵前,笑道:“董家娘子還不知道現在外麵的人在說什麼吧?”
另一個好事的挑撥道:“大家可都在說,董家娘子做賊拿了不該拿的錢,洛忠少爺拚命維護你,卻讓人當場戳穿,說不過就隻好上拳頭了。”
董嘉言不知道這事怎麼讓人知道的,她回頭看向梁又夢,這小娘子搖搖頭否認道:“我沒對別人講過。”
那群女人哄笑起來,繼續挑撥道:“別猜來猜去了,是月娘跟七叔告的狀,你不如找她去問問。”
衷瑢正在書房裏改譜子,讓人一下踹門的氣勢嚇得手一抖,墨汁灑在了原本幹幹淨淨的紙上。
她還以為又是雲長天,哪知抬頭看卻見是多日不曾見麵的董嘉言,她一身殺氣,望向自己的眼神裏盡是憤怒。
她手裏還握著筆,不敢走上前,隻守在書桌後邊,問道:“你。。怎麼了?”
嘉言很久沒動過這麼大的火氣,疾步衝到衷瑢麵前,與她隔了張桌子質問道:“是不是跟七叔說是我偷了你的錢?”
衷瑢不能理解,覺得莫名其妙,反駁道:“我從來沒跟七叔提過你,你到底在講什麼?”
“你還裝無辜?家裏的人都在說了是你汙蔑我的!”嘉言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定她散布流言,因為討厭她很久了,看她什麼都不痛快。
衷瑢也惱了,聲音大起來:“董嘉言你一張嘴是越來越刻薄了啊?你以為自己是誰?我憑什麼要這麼關注你?還特意去跟七叔講這些有的沒的?”
梁又夢照例守在外邊,聽著裏麵兩個女人的口水戰。
她們吵了很久,衷瑢把她所知道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卻始終不得她理解,自己硬被她說成了是個愛挑撥離間的小人。
最後雲長天與洛忠趕來,攔到兩人中間才撲滅了戰火。
衷瑢白衣服上因為她激動時敲動筆杆灑了許多墨汁上去,譜子上也是。
雲長天把淚流滿麵的她抱在懷裏不停安撫起來。衷瑢越來越恨,氣血正沸騰,沒有什麼好出氣,就把毛筆狠狠砸了出去。
洛忠把嘉言帶回了董家院子,梁又夢消失了一陣後捧著熱水臉巾出現了。
這對在雲家飽受冷眼的男女互相安慰著,低語著悄悄話,吵過以後嘉言渾身沒了力氣,不久就靠到洛忠的肩睡著了。
他把嘉言安頓到榻上,替她小心翼翼擦過臉,就拉著梁又夢去了院裏問道:“他怎麼跟月娘吵起來的?”
梁又夢如實說是外邊起了謠言,月娘上七叔那邊告嘉言的狀來著。
洛忠心想難怪與自己打架那人偏要向嘉言指了矛頭,原是月娘事先鋪過墊。但他覺得這事說不定是雲長天指使的,因為這男人巴不得要把嘉言趕出雲家。
梁又夢一臉不解,問道:“為什麼大少爺要把嘉言趕走?”
洛忠當她不再是外人,便向她透露了嘉言與雲長天之間的事,梁又夢裝著很驚奇,又很憤懣,替嘉言感到不值,說道:“聽你一說,大少爺竟是個負心漢,玩弄了嘉言姐,還耍手段要把她趕出去!”
終於有了可以說話的人,洛忠便將這些年來對雲長天的恨意吐了個幹淨,不時腳底跺著,罵著,想把那男人捏成了球再踩扁在腳底下。
梁又夢看他收不住火氣,趕緊勸道:“少爺你也別咬牙切齒了,現在最主要想想就是怎麼把嘉言在這個家裏安頓好。”
他對安頓兩個字沒主意,問她什麼意思。
這小娘子拉著他上自己屋裏坐下,倒了水給他,才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不就是你和她不受雲家人待見嗎?如果少爺你把官位升起來,有朝一日比雲長天還厲害,那你在家裏,不就出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