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水中影(1 / 2)

一眾車行至宮門口,來訪的人員均紛紛落地步行進去。

帕莎曼讓隨從接應著正欲跳下,餘光瞟到那騎馬的男人回身來迎領,猶豫片刻就鬆開了隨從,蹲在車沿,向他喊問道:“這位官爺,能幫幫我嗎?”

洛忠看她笑嘻嘻的,就好像是嘉言在如此俏皮可愛地求助,沒忍心不管她,過去搭把手卻讓她摟了脖子從車沿蕩來,掛在他身上又撲騰著懸空的腿。

他好容易把人慢慢地放到地上,又受她阻撓道:“官爺如何稱呼?將來阿曼好報答你。”

“報答?”洛忠笑道,“我要你報答什麼?”

她笑得更有味道,像在打他主意,朱唇往上翹著露出幾小顆上排的白牙。此種笑法嘉言不會,這一下終於讓洛忠覺得陌生了。

帕莎曼往後背去手,明明已經轉了腳步要走,一雙眼卻不舍地繼續流連他的容貌。都邁出步子才扭了頭,帶上隨從漸行漸遠。

洛忠被她玩味地生了興趣,隨背影望去,這叫什麼帕莎的女人慢慢地開始有些甜。

宮裏人一多,守衛更要嚴把,作為南北頭兒的鄭四郎與雲長天兩人這段時間又是連日值守,不曾回過家。

這可想壞了整日悶在雲家的衷瑢,自己平時就彈個琴,卻沒人來聽,去尋九娘,說不上兩句便沒了話題,互相沉默間甚是尷尬,隔壁德爺與何音也都不在,似乎這世上隻有她一人最清閑。

午後陽光明媚,衷瑢整個人空虛的很,又往家裏四處亂逛,走累了便坐到花園池邊的假山下麵靠著歇會腳。

有個丫鬟和家丁大概也是覺這處地沒人,走到假山上低聲商量著:

“你確實看清楚了嗎?”

丫鬟很確定地嗯一聲,回道:“就是她和那個汀娘,我去董家院子找人,隔著門聽到她們兩人在說話,隨後沒聲音了,我便戳了窗紙去看,她正替什麼都沒穿的汀娘那。。那啥呢,汀娘不讓她太用力,說自己還沒開苞,怕以後嫁不出去。她就說了,今日不如讓大少爺來給她破了,以後好辦事。”

家丁怨恨道:“這小蕩婦害我吃了這麼多苦,這次可算讓我抓到把柄了!等她回了家,你找個理由把她騙到這假山來,看我怎麼治她!”

丫鬟擔憂道:“你不會是想。。”

他回道:“你想什麼呢?我就想推她進水裏嚇嚇她!”

衷瑢腦子裏轉著丫鬟的話轉個不停,第一反應就是洛忠與梁又夢廝混的畫麵。也不知道她怎麼惹了這個家丁,竟讓他起了如此大的怨恨。

兩下人還在商量怎麼個騙法,聽那丫鬟有疑慮:“我把她騙來,到時候她來教訓我怎麼辦?”

家丁讓她放心,許諾到時候自有辦法封了她口。

這封口二字讓衷瑢心口一緊,若到時候梁又夢告狀去了,怕是這兩人還要殺人滅口了?

當即她就提了裙擺,義薄雲天地衝上假山質問道:“你們兩個說什麼啊!”

那一對男女見主人家聽到了,慌張要逃,又被衷瑢嗬斥:“站住,給我說清楚你們要對汀娘做什麼?”

家丁縮著肩轉身,無奈賠了笑臉,說道:“月娘你剛聽錯了,我不是要欺負汀娘,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這男人衷瑢有些映像,自己上回托他送三十貫給梁又夢,好像還令他被冤枉了。

難道。。他是因為這事在怪梁又夢?所以要報複她?

家丁拉著丫鬟一同跪下求道:“月娘你就原諒我們這次吧,我倆也就是氣了說個糊話,這做下人的哪能犯上啊你說是不是?”

他們不住地磕著頭,話中的委屈語氣讓衷瑢有些心軟,便說道:“今天就當我沒聽見,你們安分點,如果以後若是汀娘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讓大少爺首先把你們吊起來打。”

家丁與丫鬟千恩萬謝地走了,走時還互相拉扯似在怪怨對方。

這天帕莎曼剛拜完皇帝,有人帶著她又要去見大公主,本來這皇家的禮儀就有夠煩人,再要她一趟一趟跑,再有活力也是要被消磨光了。

一行宮人給她打著傘擋那漸猛的日光,帕莎曼垂頭蔫著,走路都有氣無力。

迎麵遇上巡邏的禁軍,她聽見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感覺又回到沙場列陣點兵,抬頭去望,那還是由一位高大壯實的軍爺領著,軍爺也看到自己了,眼神似乎有些變化,聽他開口道:“董嘉言?”

帕莎曼自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過還是停住腳步打聲招呼:“見過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