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假相(1 / 2)

嘉言說完這些難堪事,輾轉身去抱住了梁又夢,貼著她試圖尋找一絲安慰。

她不知道此時身邊人是怎麼一種想法,但聽她仍舊望著房梁冷言道:“真想把那孫子給閹了。”

這麼一來,嘉言哭得更凶貼她更緊地求道:“這事我隻能對你說說,千萬別讓人知道了,特別是洛忠,我怕他知道了不要我了。”

梁又夢深懂她的無助和柔弱,慢慢側過身去也將她抱起安撫在懷裏。這女人愈發顯得可憐,哭過一陣,漸漸沒了聲,隻在她懷裏埋頭著不動,俄而突然飄起話來:“又夢,如果姐姐死了,你一定要替我報仇。”

這聲音輕飄飄,冷冰冰,不像有人的感情,在孤燈殘燭的夜裏,有些空遠的回蕩。

嘉言很少說這般的喪氣話,梁又夢脊背不自覺有些發涼,探過手去撫她的頭發,卻怎麼也摸不到,好奇怪,明明就把她摟著的。她想推開嘉言去瞧瞧怎麼回事,但睡意漸漸濃重,一下子就將她推進了遙遠的夢鄉裏。

宮裏的歸真觀內,洛忠背上雲長天,後邊跟著衷瑢與帕莎曼,放心大膽之中又帶點警惕地走出道觀院子,月光為他們一路照過去,未幹的石板路上閃著說亮不亮的點點微光。

帕莎曼漸漸地拖在三人後頭,她不發一聲地與他們離得越來越遠,最後停步在某處黑影裏目送著他們遠去。

衷瑢隻關心著雲長天如何了,沒來得及顧上那與董嘉言長得一模一樣的娘子,直至三人挪到了一處寬闊的空地上,讓巡邏的禁軍衛們攔住,洛忠這才發現少了個人。

他們要求見皇上,至殿前卻被告知,陛下已經歇息,隻得明日再來。

尚藥局還有值夜的禦醫在,宮人在雲長天平時落腳的屋子裏安頓好這三人,並請了禦醫來,衷瑢洛忠以及北衙值守的幾個將領都陪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醫生處理雲長天的傷口。

衷瑢聽著自己夫君的呻吟,萬分不忍,守在榻前不斷說著安撫的話語以此做些無用的慰藉。

將至黎明時分,這人才總算被上完最後一層紗布,淺淺地睡了。

她坐在地上,頭枕在榻沿,就這麼睜著眼睛盯著窗外邊的暗藍出神,德爺的名字和她平日對自己溫柔的神態語氣反反複複出現在腦海裏,令她怎麼都不能相信雲長天的傷是她做的極端殘忍的孽。

洛忠推了門進來,他自與那幾個將領在外屋略談後就失蹤了一段時間,現時回來了,也是愁容滿麵,急著找衷瑢問道:“帕莎曼後來去哪裏了?”

衷瑢讓他喚回神來,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女人有問題。”他拋下一句話便步履匆匆地摔門出去了。

帕莎曼確實有問題,他回想起在歸真觀時她的行為舉動,這時才覺出有些異樣的地方。

那些將領與他說了,藜茲國的帕莎曼被刺客殺傷現在還昏迷著。

洛忠一開始以為這隻是傳言,但是轉念就想起來,還有一個董嘉言在!

難不成受傷的是董嘉言?他讓宮人領著自己去她休憩的屋子看看。如果裏麵躺著的真是嘉言,那麼這件事就一定與帕莎曼有關係。

第二天清晨,陽光異常燦爛,暖風一路向京城溫柔襲來,充盈起繁春的清爽味道。

雲家一早來了消息,當家人受了重傷,現在還在宮裏躺著。雲嫂自然也得知,扔下手中的活計趕緊提了裙邊跑去梁又夢臥房搖醒她,說道:“聽說昨晚宮裏出大事了,洛忠和嘉言到現在還沒回來,你能幫我去打聽一下他們的消息嗎?”

梁又夢睡得迷迷糊糊,讓窗外的亮光耀的緊皺起眼皮,翻著身哼唧道:“嘉言姐昨晚和我睡在一起。。”

可是她手往枕邊去尋探一回,卻是空空蕩蕩的,並未有人睡著。

雲嫂以為她做夢還想著嘉言,歎道:“你看,說不定嘉言出什麼事都來給你托夢了。”

雖然梁又夢不信鬼神之說,但努力回憶起來,昨晚的事真的不像做夢,嘉言確實應該來過,還抱著她哭過才對。

“我等會就去找人問問。”她一個激靈就徹底褪去了睡意,讓雲嫂拉一把快速起了床,麻利清醒地洗漱梳妝起來。

見她有心了,雲嫂還放心不下一件事,陪在一旁邊替她遞著東西邊問道:“老大最近從邊關來了家信。。”

“他說什麼了?”梁又夢自己的事忙個不停,但聽到那個純良小夥的消息還是挺樂意了解,本來手裏摁著塊幹布三兩下就能抹幹淨,因雲嫂說起來了,也就慢下動作,心不在焉地搓著,望向她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