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戰場的氣氛凝重萬分,將士們被敵軍的弓弩和盾牌擋在決鬥場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大將被長矛和刀劍抵住,成了困獸。
他們隻能將希望寄托到姑娘身上,要是她能克製雲長天,說不定還可以救了將軍回來。。
眾人心裏正期盼,卻見她退守時被一旁候命的小兵投來的飛石索纏住了雙腳,倒磕在地上。
這哪裏能服,將士們悲憤聲起,紛紛舉了武器,準備拚死一衝。
所有人都以為姑娘站不起來,要被漸漸接近的雲長天了解時,她的鬥誌再次讓人目瞪口呆。
姑娘雙手一拖地,倒立著旋了很多圈,把纏得非常緊的飛石索硬是甩了出去,自由的一瞬間,一記鯉魚打挺,飛步衝到雲長天麵前,揮手奮力砍下手中的短刀,雖被關刀擋去,敵人毫發無損,但在她後躍幾步,退到安全距離後,在場的人均目睹了那把無堅不摧的關刀是如何斷成了兩截。
整個戰場都在那一瞬間沉默了。
姑娘休整片刻,將矛頭調轉方向,往剛才擾亂她戰鬥的小兵燕踏而去,那個小年輕蒙著麵罩,被這女人的陣勢嚇到了,踉蹌往後退去。
戰鬥中的鬥士才不管誰是誰,眼中除了目標就是阻礙,誰敢擋路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其他幾個士兵妄圖製服她,哪知都成了炮灰。危險越逼越近,蒙麵的小兵跌坐在地上,害怕得忘記了逃跑。
其實對於姑娘來說,最大的威脅還在身後,急著去解決小問題會讓自己陷入很危險的境地,如果雲長天此時換了兵器過來,任何攻擊都會變成致命一擊。
但是雲長天沒有,他飛身過去趁她下手的一瞬間空擋救走了那個小年輕,自己的肩背倒是被劃了一大段的血口。
姑娘算是撲了個空,摔在了沙石地上。短刀也脫了手,這一下,讓她清醒了不少,其實體力早已不支,變回平時溫柔平和的賢妻良母,她怎麼還撐得住,倒在那裏暈了過去。
不遠處的赫連再也忍不下去,站起身不顧刀槍鋒利,衝撞開身後的一堆士兵,從網中鑽出去,隨手拾了一把大刀,往姑娘方向走去。
他的氣勢太盛,堪比紅了眼的姑娘,每踏出一步,地上仿佛都能著起火來。
原想去擒下地上那女人的一堆步兵均不敢上前了,雙手握著武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環顧四周也不見有人帶頭出來。
如此一來,唐軍士氣大漲,整了隊伍,兩軍立刻發生交戰。
赫連守在姑娘身邊,殺紅了眼,副將們衝來救起兩人,退到了相對安全的區域。
對方因為雲長天受傷,士氣不敵唐軍,竟被打得節節敗退,最後退據回軍營去了。
回到附近蕃鎮休養的唐軍當夜就升起篝火,飲酒慶功。
那把邪門的短刀被赫連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很久,正好見多識廣的軍師進來給他送酒菜,就順口問了起來。
軍師也檢查一遍,捏著下巴說道:“這短刀估計不是中原產的,你看上麵鑲的寶石,這種鑲法我們這邊也沒有。還有就是這裏,你看。”他把刀舉到火燭前,刀刃泛起了一絲血紅的光。
“這個就叫殺氣,沾不到血這刀就會讓人瘋狂。”
赫連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解釋,半信半疑地朝還在昏睡的姑娘看去。
“今天我看夫人的狀態,搞不好就是因為這邪物。”軍師小聲起來,又附到赫連耳邊輕語。
“你說什麼?!”赫連差點跳腳起來。
“大人別激動,在下也不是怪力亂神之人,隻不過常言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軍師一旁作揖。
“不,我是說你講的那人是誰?”
“大人是說那養馬老頭?確如大人所聞。在下少時出家,就算現如今還俗,也不敢妄打誑語。”
“依你之見,說到底還是因為謝夫人?”
“要這麼說也可以,這世事總有個因果報應,要是沒有謝夫人,也就不會有這養馬的老頭,咱夫人也就不會走火入魔,勞神傷體了。”
赫連對此仍有疑意,但到底信了八成,於是問道:“你知多少謝夫人的事?”
軍師眼珠子轉溜來轉溜去,終於狠下心回道:“畢竟是他們謝家的私事,大人如果想知道,在下可以挑重要的略講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