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大夫,快叫大夫——”
“......”
二樓紫衣仆人亂作一團,不時有捧著紗布的小廝進屋,然後捧著染血的布條衝出來,一樓吃飯的客人們紛紛仰頭旁觀,隻有雪月麵容嚴峻,她深知此時不時輕舉妄動的時候,如果是因為一個小倌兒暴漏自己反而不好。
掌櫃被老板抓去請大夫,雪月攔住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
滿臉橫肉的掌櫃滿頭大汗,急躁的表情扭曲到極點:“還不是那個小倌,竟然咬舌自盡,結果被卸了下巴,還流的那兒都是血。”
說完趁雪月愣神之際掙脫跑出客棧。
“月丫頭。”
一隻手在雪月肩頭拍了拍,雪月回頭,這對上一雙微彎的丹鳳眼。
“輕客!”雪月打量著一身青色長袍的男人,她驚愕於輕客為何會在這裏,一直不願參加武林大會浪跡天涯的輕客出現在雁山路途客棧中真是違和極了。
把酒葫蘆扣在腰後的男人臉上是罕見的嚴肅,他從衣袖裏拿出一條極其熟悉的衣帶,衣帶尾端繡著的‘雪’字秀氣飄逸:“這個你該知道吧?”
雪月恍若雷劈。
小姐的衣帶!
樓上,妄想咬斷蘭華風手筋的雲降雪因為對方手臂撤的及時反而咬到自己舌頭,最後被迫卸了下巴,滿臉淚痕的雲姑娘被一群人折騰著給舌頭上藥。
她真的不是咬舌自盡!
無法說話的雲姑娘疼的淚花四溢,覺得自己可悲極點的雲姑娘這下真有自殺的心了。
抱著雲姑娘為她擦汗的蘭華風一臉疼惜:“你怎麼能弄傷自己呢?雪兒,你太讓我失望了,看來我真的不能太放縱你。”
雲姑娘無辜流淚搖頭。
“公子,馬車準備好了。”紫衣使徒從屋外進來低聲稟告。
蘭華風點點頭,輕而易舉把雲姑娘橫抱起來,識眼色的紫衣使徒立馬拿來白色鬥篷蒙住懷中女子,隻留下外垂的一節白皙手臂和五指纖細勻稱的手。
“雪兒被亂動,不然後果自負,乖。”
輕描淡寫一句話便把雲姑娘掙紮的動作全給壓了下去,心驚膽戰的雲姑娘一點都不懷疑蘭華風話裏含金量,感覺到懷中之人本分安生的蘭華風唇角一勾,眸裏戾氣被溫情覆蓋過去。
“你說什麼,衣帶在萬途林?”雪月一把抓住輕客的手腕,目光驚愕。
“我也是好奇,雲樓主衣帶為何在萬途林,萬途林位於雁山東,藏青山西,四麵環山皆是崖壁,窮凶險惡,武功上乘之人亦不能多留,更何況內力不穩的雲樓主。”輕客濃眉微蹙,總是放蕩不羈的臉上難的正兒八經的思索。
兩人交談之間,一身錦衣的玉麵公子抱著懷中之人與之擦身而過,垂下的手臂從雪月眼前緩緩經過,垂下的銀鏈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幾排紫衣使徒緊跟其後。
雪月看著他們慢慢出了客棧,輕客哼笑:“這難不成是東涯之人?那男子懷中抱著的有是誰,怎的還用鏈子鎖著?”
“掌櫃說那是東涯贖出來的小倌。”雪月直勾勾盯著那節手臂,直到他們消失在客棧。
“看什麼呢?”輕客伸手在雪月麵前晃晃。
雪月冷漠打開輕客作妖的手,喃喃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那手臂甚是眼熟,好像......”
“嗬嗬,你是因為小姐失蹤急的了。”輕客輕笑出聲。
目光冷漠的雪月拿起碟子裏的包子狠狠一咬,口齒不清道:“大概吧。”
正在這個時候,跑的滿頭大汗的掌櫃帶著白胡子老長的老大夫急衝衝回到客棧,看了看二樓空落落的,頓時泄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