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跑計劃(1 / 3)

“羅女士,請這邊走。”一個黑色西裝的年輕人將香港富商羅婭珍引向了一個燈光昏暗的通道,羅婭珍麵無表情地跟在年輕人身後,不多不少的保持半個身形的距離。

衝著某處角落裏亮晶晶的東西不明意義地莞爾一笑,再回過頭時她的眼底泛起一絲冷冰冰的殘酷與嗜血。楊逸看著監視器上的羅婭珍,伸手向黑暗處打了一個手勢,一個白色西裝的年輕人立刻敲門進來,在他的耳畔俯首低語著什麼,然後恭敬地悄然離開。

楊逸嗤嗤冷笑,毫不掩飾眼中的輕蔑。還真讓顧雲清猜著了,這個女人為了見他一麵確實舍得下本,三千萬的敲門磚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人果然是最奇怪的動物,越是得不到的越上心。隻是你羅婭珍就算在我這裏買到了顧雲清的消息又能怎麼樣?

長長的走廊裏死寂得令人窒息,羅婭珍跟著前麵的年輕人身後一言不發。事實上除了年輕人說的客套話和引路話,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前方很快出現了一個岔路口,其中左邊的指示燈閃了兩下,前麵帶道的年輕人往左邊一拐,原本正常的腳步有些不由自主地散亂起來。走到一座漆黑的大門前,他如釋重負地輕舒了一口氣,彎腰說道:“羅女士請。”

羅婭珍向他微微一笑,推開大門走進了房間。和外麵的黑暗陰冷相反,房間裏麵可以用陽光明媚來形容,小禮堂一般大小的房間裏麵放著一張辦公桌和幾把椅子。坐在桌子盡頭的正是她此行的目標——尋愛集團的股東之一楊逸。

楊逸慢悠悠極其優雅地站了起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種在商場上千錘百煉出來的虛偽熟稔:“羅女士不是要去巴黎時裝周嗎,怎麼有空跑我這裏來了?”

羅婭珍溫婉一笑,心中卻暗罵楊逸這個小叫花子也配和她說話。眸中狠光一閃而過,算計著日後她與顧雲清結婚後必要他將今日的羞辱悉數奉還。然而不管心裏再怎麼厭惡楊逸,她的臉上卻不曾流露出半分,反而慢聲細語地問道:“楊總,我這次來是想和楊總做一筆買賣。”

“羅女士說得是什麼話,您這麼說不是折煞了我這做小輩的。”楊逸整個人散發出了懾人的寒意,語帶嘲諷地說:“不知羅女士要和我做什麼買賣?”

“很簡單。”羅婭珍微啟紅唇道:“楊總隻需要告訴我顧總在哪裏就好了。”

“哦?”楊逸表現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笑著道:“顧總在哪您會不知道?”

羅婭珍抬起手看了看腕上限量版的鑽石手表,有些不耐煩地說:“我不想和楊總兜圈子,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錢我有的是你開個價吧,我還趕時間。”

楊逸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唇角牽出一絲冷漠的笑意道:“羅女士應該知道,錢,我也不少。”

“你!”羅婭珍怒極而笑,說道:“對,楊總的錢當然賺了不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在董事會宣布將尋愛珠寶的代理權從我的賣場裏收回,這件事情是你私自決定的還是雲清授意的?”漸漸地,她說話有些咄咄逼人:“你不要忘記如果當初沒有我的幫助,尋愛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績。我們家和顧家是世交,我希望你這位執行總裁不要毀了顧總多年的心血。”

你的幫助?楊逸冷笑一聲,當初要不是你從中攪和,顧雲清的婚姻又怎麼會以悲劇收場!

楊逸冷冷地注視著她,淡淡地說:“羅女士的賣場資金鏈已經斷裂,就好像空中樓閣隻要稍稍受到一丁點的撞擊就會坍塌成一片廢墟,我不認為我的決定有任何錯誤。”

羅婭珍一臉戚傷之情,緩緩地說:“楊總,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好瞞著你了,我的公司確實因為金融危機而產生了些麻煩,我想找到雲清讓他幫我度過難關。”

“我很想幫助羅女士,隻是我真的愛莫能助。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送您了,走好。”楊逸看著羅婭珍完美的笑容終於出現了一絲輕微的裂縫,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溫暖的笑容,走到門邊打開了門跟一直等候在門外的年輕人說:“戴維,把羅女士安安全全的送出去。”

羅婭珍忿恨地一跺腳跟著戴維走出了房間,她的身影轉瞬淹沒在黑暗之中。楊逸一閃身走進了隔壁的監控室,他看著羅婭珍開車離開後撥通了一個電話:“二虎,她出來了,跟緊她。”放下電話,他拿起了手邊的一杯已經放冷的花茶,他端起來喝了一口又重新擱下。

當楊逸從公司的密室回到家裏的書房時,他的胃不知是因為喝了冷的東西還是怎麼的突然疼得要命。在紫檀木的躺椅上縮成了一團,他的身體漸漸變得冰冷起來,心也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冰冷凍結了起來。

林夢璿聽到了隔壁不尋常的動靜慢慢地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自己痛恨的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的心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樂。走到他的身邊,將像個受驚的孩子一樣的楊逸輕輕的擁在了懷中,安撫著他,柔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楊逸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她,但又舍不得那份溫暖,渴望已久卻不敢接近的感情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最後的歸宿。林夢璿發現楊逸的體溫低得嚇人,她起身想要去叫人找個大夫過來看看,卻一把被楊逸拉到了懷裏,並且非常霸道地對她說:“不許走,留下來陪我。”

林夢璿神情微愕,她愣了一下隨即溫和地說道:“好,我不走留下來陪你。”

輕輕地環著似乎睡著了楊逸,林夢璿腦中靈光一閃,或許現在就是她苦苦等待的時機。

她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吟誦著:“Since I left you, mine eye is in my mind。Seems seeing, but effectually is out。Incapable of more,replete with you,My most true mind thus makes mine eye untrue。”趕快睡吧,你睡著了我也就能用你房間的電話報警求援了。

“For it no form delivers to the heart,Of bird of flower,or shape,which it doth latch。Of his quick objects hath the mind no part;Nor his own vision holds what it doth catch。”楊逸睜開一隻眼睛輕柔地接著吟誦,然後輕笑一聲問道:“你是不是把這首詩歌當成催眠曲了?”

林夢璿被他冷不丁的一問嚇了一跳,沒頭沒腦的答道:“難道這首不是催眠曲嗎?”她小時候每次睡不著覺的時候舅舅都是在她床頭念經似的叨咕這首詩歌的。

“你上學時候帶不帶腦子呀?”楊逸神情冷竣,眼中透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淡淡地道:“自從離開你,眼睛便移居心裏,自以為還看見,其實已經失明。因為它們所接觸的任何形狀,花鳥或姿態,都不能再傳遞給心,自己也留不住捕捉到的景象,一切事物如過眼雲煙再不入心。心中滿是你,什麼也裝不下,就這樣我的真心教眼睛說假話。這首英國文藝複興時期號稱是最偉大詩人莎士比亞的名篇,你不會連這裏頭的意思都不清楚吧?”

“你也說了是英國詩人的,我是中國人。”林夢璿被他點中後有些臉紅,“你上學的時候學的那些東西現在還記得多少?反正我應付完考試以後就忘得差不得了。”